从穆佑临家出来,周锦悦就坐在马车上思索周锦明说的话。
“姐姐不知道怎么回事,房间里留了一个腰带,娘发现了之后就把她关起来了。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被关起来的,连祖母都不知道。”
“但她死活不承认那腰带是谁的,阿娘气的半死,发了好大的火,她又不肯松口,娘只好严令让她不许出门,连她的贴身丫鬟都被罚了板子,还扣了月钱。”
腰带?上辈子可没这回事啊。
上辈子锦妍顺顺利利的嫁给了承宣侯之子,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来啊?
周锦悦不禁懊恼自己上辈子对他们实在太漠不关心了,中间锦妍是怎么嫁给承宣侯世子的,他们二人是否两情相悦,她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腰带?锦妍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啊?周家有周淮在,倒也不是很看重门第,锦妍若是直接说对方是谁,家里未必不能帮她想办法。
周锦悦只觉得自己还需要去看望一下这有段时间没见的妹妹。
傅芝对她的到来很是欢迎,在说到周锦妍的时候,傅芝的脸色变了变,勉强笑道:“央央啊......你,你去吧,她最近不听话,你替我劝劝她,不要被人骗了。”傅芝不是不相信周锦悦,只是女儿出了这种事情,实在难以启齿,幸亏她还能确定女儿是处子之身,否则她就要去上吊了。
周锦悦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戳破傅芝,安抚好傅芝,便去找了周锦妍。
但傅芝都没能从周锦妍的嘴里问出点什么,她也照样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许是觉得她嫁了人,当初爱慕陆裕川的时候也很大胆,对着周锦悦倒是能说出一点更详细的东西了。
周锦妍见到她来很是开心,两姐妹说了一会儿话。
周锦悦不动声色的把话题转到她被关禁闭的事情上,嗔怪道:“你怎么回事,我给你写信你也不回我。”
“我写了!”周锦妍争辩道。
“那信呢?”
周锦妍赌气似的往床上一坐:“被我撕了。”
周锦悦无言的看着她:“来,说说,是为什么。”
这似乎打开了周锦妍的话匣子:“诶呀你不知道,我娘最近防我和防贼似的,就连我给你写的信她都要拆开来看,我一生气......”
“一生气,就把信撕了?”周锦悦接完了她的话。
周锦妍心虚的点点头。
“行,那你说说,你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得母亲这么生气?把你关起来不说,还要查看你的信件。”周锦悦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这话一问,周锦妍觉得更冤枉了:“我什么都没做!自从我从永川书院完成了学业之后,我就一直很乖的,连出门都没几次!”主要是白琼意不在,周锦悦也不在,她就不想出门了。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什么都没做能让母亲生这么大的气。”
周锦妍像是有些不忿:“她老问我那腰带是什么人的,关键我也不知道啊。”
“!”周锦悦瞪着她:“怎么回事?”
周锦妍被瞪得心虚:“就,我救了一个人,他留下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小了。
周锦悦深吸一口气:“没事,你慢慢说。”
*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晚上睡不着,在院子里头......爬树。
那天她刚刚正式从永川书院结业,一时间又想到了周锦悦,心中暗自为周锦悦惋惜,明明还有几个月就结业了,周锦悦偏偏去成亲了,更烦的是,家里就要开始给她相亲了。
周锦妍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想着想着又突然想到白琼意,若是白琼意没有做那些事,此刻定然也和她一样,顺顺利利的从书院结业了。可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周锦妍想起之前她和白琼意在一起玩儿的时光,有些怀念,就想找个高处看看白琼意所在的方向,聊以慰藉。
简而言之,她就是晚上睡不着,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
周锦妍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大柳树。
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爬过树,饶是她爹娘宠爱她,没有那那些严苛的规矩束缚她,她也没有做过这种大胆的举动。
但不知为何,那天晚上她看着院子的那颗柳树,乱七八糟的想事情,一会儿想周锦悦这么快就嫁人了,一会儿想要是白琼意和她一起结业就好了,总之,她就搬了个梯子,爬了上去。
她刚上去坐稳,还没来得及多愁善感,就被一只冰冷的手卡在了脖子上,一个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响起:“不许叫,否则拧断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