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四皇子此时过来,意欲何为?”
四皇子一脸伤心:“阿悦怎么这样看着我?活像是我要对你不轨似的。”
周锦悦没有掩饰自己的警惕:“四皇子,此时此刻,你就这么闯进来,还迷昏我的婢女,正常人都会害怕的。这不是四皇子该来的地方。”
白晟宁自然知道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想起梦境中,她也是身着一身喜服的躺在床上,娇艳欲滴,似乎在邀请他。那个时候不是也不合时宜?她还不是与他被翻红浪?
白晟宁痴迷的看着一身喜服的周锦悦,这身打扮和他梦里的新娘装扮不太一样,但又是另外的一种漂亮。
白晟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子会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他一直觉得,他日后只要想办法享用过一回,就不会如此惦记了,但今日看着她和别人成双入对,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等啊等,一直都没有等到有人像梦中一样喊他去新房。
白晟宁就知道,陆裕川不是季承平,陆裕川不会把自己的妻子献给他。
是啊,陆裕川是陆首辅之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像季承平一样为了前程来讨好他,陆首辅自然会让自己的儿子官运亨通。
他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却还是命人缠住了陆裕川,独自一人潜入了新房。
他期望看到什么?看到周锦悦像梦里一样不着寸缕的在被窝里等着他?还是像梦境里总是出现的画面上一样对他的侵犯无动于衷?
白晟宁心中闪过一丝杀意,不想放任这样的存在来扰乱自己的心弦,却又舍不得。
他梦里的景象越发多了起来。
白晟宁认为,这是上天的恩赐,他一定是气运之子,否则他怎么能看到一些梦境之中的事情在现实发生?
他梦见过父皇和皇后决裂,梦见过太子和皇帝因为是否攻打突厥而争吵,梦见父皇和突厥和谈了,他那个好二妹被送去了和亲,甚至梦见太子在一次赈灾中被乱民暴起杀死,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原本以为那只是梦,但父皇和皇后已经有决裂的苗头了,太子真的和皇帝因为突厥争吵。
白晟宁这才知道,他那是预知梦。
除了周锦悦和梦境里的情景对不上以外,他梦见过的三两小事都真真切切的发生过。只恨那梦境实在太模糊了,时有时不有的,大部分还是他和周锦悦的相处情景,其他有用的事情少之又少,以至于他没有办法根据预知梦做出更多。
但这些足以证明上天对他的偏爱。
白晟宁此次冒险,除了因为心里的那点不舒坦以外,还有一点就是他很疑惑为什么周锦悦的经历和梦境中的不一样;她的不同寻常会不会破坏现实的后续发展?会不会让梦境里本该发生的事情不再发生?
白晟宁想把一切掰回正轨。如果,如果他再次在她的洞房之夜让她成为他的人,让一切变得和梦里一样,那么现实中应当会像梦境一样吧?
白晟宁只觉得自己疯的厉害。他明明连季承平的那点小打小闹都阻止了,他自己却做出了如此荒谬的事情。
现实不是梦境,没有人邀请他进入新房,也没有人会默许他对她的侵犯,他若是被抓到,一定声名尽毁,从此与帝位无缘。
但现在已经到了这种骑虎难下的地步,索性还是做下去吧。
白晟宁如此想着,眼底就带了些侵略性。
周锦悦的手伸进了袖口,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四皇子,请你出去!”
白晟宁不退反进,上前了一步。
“告诉我,如果我让你成为我的人,你会怎么做?”白晟宁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道。
周锦悦一惊,但手却迅速的拔出了匕首,横在了自己的颈边。
“这就是你的答案?”
周锦悦语气冷漠且坚定:“是。”
白晟宁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他的心情变得更差了,因为周锦悦看上去对陆裕川如此忠贞。
周锦悦忍耐下恐惧和厌恶,让自己表现的符合一个正常小娘子:“四皇子,我们相识已久,你以前也从未表现出这种意思,若是对我有意,为何要等到这一天闯入我的新房?”
白晟宁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所以,我想不通,我实在想不出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我对你虽没有太子哥哥那般亲近,但也算是自幼相识,你为何要对我说出如此无耻之言?”说话真假参半,才不会引起白晟宁这种人的怀疑,周锦悦掐了自己两把,声泪俱下的控诉。
白晟宁知道,梦境中的自己做的事情的确谈不上光彩,但他总觉得,周锦悦对他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
他知道,如果想恢复到上一世的情景,给她下药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居然让她清醒着,这实在是一大错误。
现在下药已经来不及了,她手里的刀会比药效更快。
周锦悦手里的刀已经没进了一点,在白嫩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