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笙在医院整整陪护一个月，硬生生顶着她爸妈的劝执意要等苗枝落做完手术才答应回学校。

应清发动他早就不联系的人脉，找关系给苗枝落从国外找了个专家大夫。

帮他的那个人是个叫冯鲲的红毛，身上穿着各种乱七八糟应清早就压箱底的“叮叮当当”同款。

应清找上他时这人二话不说就拨通电话，屏幕另一边的老人传出来响彻云霄的谩骂。

冯鲲一口一个“您说的都对”，听着对方骂了半个多小时才挂掉电话，对着应清吹一声口哨。

“解决了。”

应清想到他可能会遭受到白眼和不屑，事实上在找到冯鲲之前确实也经历不少，但他不觉得那有什么。

是他自己选择和这些人断掉联系，也是他自己选择和应山闹掰。

“你为什么不去找离天明？”

在第三次被人冷嘲热讽地拒绝后，系统问应清。

“离老师家里的情况有比我好多少吗？”应清叹口气，“实在不行我就去舔着脸和应山修复一下关系，你不是说因为秦敏有手段，所以应山没有其他私生子吗？”

“话是这么说……”

应清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思继续打电话。

冯鲲接起电话的时候背景音非常嘈杂，乱七八糟的音乐声混着“摇起来”的叫喊，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听清别人的电话。

他好像隐隐约约听见应清是有什么事求他，只能捂着一只耳朵朝电话大喊：

“你来酒吧门口吧！！当面说！”

本来打算直接挂掉的应清：……

“清，你还去吗？冯鲲是个明明白白的纨绔，大概率不会帮你的。”

“去吧，都答应人家了。”

应清叹气，认命起身。

结果见面后冯鲲二话不说直接给他爸一个电话打过去。

应清问系统：“统，你不是说他不会帮我吗……”

“我没太仔细查……”

系统难得有点心虚。

“我也就算了，你个高维生物怎么也以貌取人呢？”

应清正要和祂继续调侃几句，脑袋突然捕捉到一丝不对劲。

“统，我问你个问题。”

系统见他突然这么严肃，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你每次查别人的信息，需要代价吗?”

结果是问这个。

"啊？"系统的疑惑听起来像真的，“为什么这么问？没有啊。”

应清觉得祂没有说实话。

“哎呀，只是懒得查而已，你不要乱脑补。”

接下来半个小时无论应清再怎么试探，系统都一口咬定没有。

冯鲲已经挂掉电话，应清只能先把这件事暂时放下。

“行了，人这两天就到。”这人一甩脑袋上的红毛，朝应清看过来，“我说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冯鲲上上下下打量应清这一身无聊到不能在无聊的行头，啧啧几声。

“看着像个良家妇男。”

“我确实从良了。”应清接着他的话说，然后真诚道谢，“谢谢你。”

冯鲲突然一步跳开狂搓自己胳膊。

“你这人绝对是被什么玩意上身了吧？！他们说你突然疯了还真是没冤枉你……”

应清心说你要这么理解好像也没什么错。

“谁说我疯了？”

“就成子他们呗，还能有谁？”

“就是‘应清’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系统及时给应清充当翻译。

他记忆回笼，今天打的那些电话里确实有一个人名字里有“成”。

应清看向冯鲲。

“既然觉得我疯了，那为什么还要帮我？”

“这哪有什么为什么？”冯鲲搓搓自己脑袋上的红毛，“你叫我帮忙，我能帮就帮呗。”

“那你知道刚才成子他们把我拒绝了个遍吗？”

“啊？？”冯鲲愣住。

应清和他点点头。

“不是，为什么啊？”他拎起应清的后衣领，让他原地转一圈。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

应清无奈。

“没有，我最近都没有联系你们。”

“嘶……”

冯鲲看看应清的眼睛，发现他好像没说谎。

“那他们是有点不够意思哈……”

“也没有，是我先一声不响离开你们的。”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系统忍不住吐槽。

“他怎么什么都觉得有道理？”

“你不觉得他这样挺可爱的吗？”

“啊？你这词用得对吗？”

“不要和离老师学扣字。”

应清笑笑，拍拍冯鲲的肩膀。

“没事，我随便说说，今天谢谢你，我先走了。”

“等一下！”

冯鲲叫住他，原地搓搓脚。

“你这些天到底去做什么了？”

应清思考一会儿。

“嗯……带娃？”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