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雪霁一回房间，就敏锐地发现自己房间被‘糟蹋’过了。

被子凌乱，上面还被泼了水。

摆得好好的东西更是被人全翻出来，肆意丢在地上。

池雪霁看着地上摆着的那个‘SB’，眉头一跳：“……”

“喻柠，出来。”

喻柠才不。

她强压着想显出人形的冲动，继续保持画灵形态，她也不开口，就故意围着池雪霁，往他身上打拳。

池雪霁并不还手，就这么站着给她揍。

等喻柠不小心打在池雪霁脸上时，她才惊呼出声。

不行不行，池雪霁的脸还是很好看的，不能揍。

池雪霁听到声音，动作飞快地出手，一下就捉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喻柠被钳着动不了，慢慢在池雪霁面前显形。

“你干嘛，你还想揍我吗？”喻柠瞪他。

池雪霁指指自己的脸：“谁揍谁？”

喻柠心虚地别开视线：“那是你活该。谁让你不信我。”

“谁说我不信你了？”

“那你干嘛帮那个涂北说话！”喻柠气得脸蛋涨红，“刚刚在画室，他说我深夜幽会他你都信！我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这种垃圾，你在侮辱画灵的品味。”

池雪霁又好气又好笑：“那我给你使眼色你没看见？”

喻柠激情输出完，乍一听见这句，立刻瞪大眼：“有吗？什么时候？”

池雪霁轻哼一声：“那我先前是不是也说过离他远些？上次被堵在副楼差点被人发现，还不长记性？既然知道他有问题，这次还敢一个人行动？你个小画灵怎么就胆子那么大？他无非就是想让我去他的画展，那我就去，有什么花样届时便知道了。”

“你都知道你还不赶他走？而且他还要毁掉你的画！”喻柠急得眼睛里沁出水光，“你辛辛苦苦画出来的东西，你的心血，凭什么被他偷、被他毁了？”

池雪霁忽然沉默：“不过是一堆垃圾，他想毁就……”

“啪！”

喻柠忍不住又给了池雪霁一巴掌：“什么垃圾，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是画灵，我能感觉到你当时画画时的爱，你的努力、你的构思，你的灵感，你的回忆。那么珍贵的东西，你凭什么一句话全给它否认了？”

“是，你现在是生病了，眼睛分辨不出颜色了。难道你会一辈子这样吗？”

“明明我们当时做色彩康复训练的时候都说的好好的，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会帮你的。但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这样容易放弃的懦夫。”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你已经放弃了自己，无论涂北对你、对你的画做什么，你都觉得无所谓了是吗。”

“喻柠……”

池雪霁心脏兀地一颤，他被骂得有些慌乱，下意识想伸手去抓喻柠。

可喻柠却躲开他的手，转身跑了出去：“随便你吧！”

池雪霁盯着喻柠消失的背影，头回有些茫然。

他按着自己急促跳动的胸口，忍不住反问：他真的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