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常苒的话,常铎与常子卓两人相视一眼都未几时说话。
“今日你们也瞧见了,就那般。但......别被抓了。也别真的射杀人。”常苒说完忽而灵光一闪。坐于椅上良久未说话。后觉得头特别痛,伸手一个劲的揉着。
常子卓终是忍不住道:“小姐今日未休息好?今日您直揉头。这人这般费力?您不必忧心,我们直接杀了就是。”
常铎在旁道:“那小姐这般吩咐,就不是要杀。要不就是还未想好呢。”
常苒忽而道:“若拆分出我传命消息为爱才之势碰巧而为有可能,但若是联合在宫之事,就不大对了。就相当于有一个人,在旁寸步未离的,跟着我的步子。我走一步她走一步,甚至她先行快我一步。按着我的路算在了我前头才可怕。”呼出口气,仍是不住揉头。“我这几日总感觉抓到了些什么,可又觉得不大可能。常彰随哥哥一道不见踪迹。常右后去领队找着。我身边只办事最信的只二人了。你们二人一道去。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一道全须全尾的撤出来,千万别动手。听到没有。别为着我的试探,丢了你们可是绝不值当的。”
“无妨。您吩咐。我们一定能成。”
“素远......”常苒放下手来,平静的道出。
“啊?”常子卓极其惊讶。
“薏霜拿着这镯子两次来府上找我,那次就是她给爷提醒找哥哥的。这次她又留着这纸条。让我觉得,她是知道了些什么。指不定风月人消息盘踞,那她让我小心,简小姐。就该是简亦柔。荣姐姐那时险些出事,也是她忽而出现从而解围。她似乎总能出现的恰好,却又似乎从未深入搅到我们之中。本想从头去查,重查查雅墨轩,却是也先行关店了。那我能想到的,就是简亦柔。若是她便真好了。也不必担心了。是以,只要假意行刺素远,若真是她,一定能引出来。她对素远倾注所有,哪怕素远与人定亲了。可素远不止自己习武,有自己护卫之余,还有萧府的护卫。好乱好乱。千头万绪。”
“小姐不必忧心。慢慢来。我们知道这事得风险了,我们定会当心。您放心,我们先试了,您再盘算。说不定便不用费力了。”常铎道。
“去吧。也不急在这几日。王爷与素远有旧,也先别告诉爷。别为着我的疑心,伤了他们。”常苒一叹。“芷兰,你也回去睡吧。我在思量思量,便也歇了。”
头一直剧痛,似涨似针扎般。难以入睡,只听蝉鸣声渐大。忽而有旁的声音入耳。感觉不是寻常起夜之声。常苒忽而睁眼,坐起身来。难道......真有人朝着自己而来?
拉下一床被褥裹在被中,扯下帷帐假装床榻上仍有人在。拿过萧承言挂在房中的剑在手,提息摒气整个人翻到床架之上,静待人来。
久无动静,常苒不禁再盘算今日当街行刺,实在太不明智。那今日行刺到底为何呢。
京城督防不成是跑不脱了。王爷问罪可能拿回巡防权但只是可能,就算拿回来指不定日后也会有人效仿之。
总不会是点名日后再无消停日子,就算在京城也要提高警惕!一刻不能松懈?敌人已经毫无顾忌了?
还有,消除警惕。想着一夜闹了一次、两次,不该有第三次,是以......此人来了。还来这,这最意想不到之地,才最易成手?
那可未必。常苒想着手中抓紧了剑。瞧着花窗外,真有人影一闪,更朝此来......
花窗稍动,常苒屏息凝神瞧着。房内并未燃烛,因有事实难安寝,在人退出后已接连灭了。
那人身量纤细,瞧着便像是女子,面罩黑纱。似乎早知床铺位置,翻进房内,一剑直朝着床铺而来。
常苒恰时翻下,抓着剑来一甩剑鞘便打中那人胸口。一震之下连退两步。稍一带剑来,剑鞘也被收回。迅而拔剑,右手挥剑,剑鞘左拿以作抵挡。
两人对招,常苒听出声音不对,可也无暇去想。几招之后,那女子一剑刺向常苒。常苒折身忽而栖身逼近,却是剑锋一转,一脚踢向床架,翻身而上,以剑鞘之身下压女子来剑。持剑右手自打还未落地之时已架在女子脖颈之上。一步逼近,直迫使她背靠床架退无可退。
“小北?”常苒借着月光才瞧清来人。虽是还未摘掉黑纱,但那双水汪一片的大眼睛,此刻异常明亮。
门被推开,常子卓两人闯入。持剑在后。
常苒却是反手收了剑。
“小姐!”常子卓喊道。
“无妨,她没想伤我,拿的是木剑。你们点上灯,去吧。别惊动旁人了。”常苒将剑收回剑鞘,退后一步。
灯烛四盏,分照房内。常子卓却并未退出。小北自扯掉面纱,扔了手中木剑在地。
“我怎么也没想到,小北你,来此是作何?”常苒仍拿着剑,坐在圆桌旁,打量着小北。
“娘娘,小北无话可说。”小北说着蹲跪下身子。
常子卓却是一脚踩上那方才被丢弃的木剑,朝着门的方向一滑便踢出。
“你是谁的人?”常苒问。
小北并未发声。
“小北,我们小姐那么信你。”常子卓说道。
“娘娘,你是谁的人呀?”小北原本瞧着地面的,忽而抬头看向常苒。
“什么?”常子卓率先发问。
“小北晚间听闻娘娘果断还箭,助擒抓人。您还擅马、剑术也比小北强。您......没有旁的身份?”小北试探着问。
“你该不会是来试我的?以为我会去灭口?以为我是打入府中之人?在外候了那般久,遂才进房是以为我早已出门了。”见小北未答,继续道,“我剑术没有比你强,你以木剑相抗本就落了下乘。我若真有本事的两招便可断剑。况你......”
“况你用的还是常家军剑招。芜儿的剑术乃是伯谦所教,大体只苛练过此剑谱与化解之法。”萧承言忽而带人进院。因正门开着,夜深听的也真切。
“王爷......”小北一动未动,只轻唤一声。
“承言。你怎来了?”常苒问。
“早审完了。不过是等人跳出来罢了。并无人来。小北,我早知你是。这次也不为抓你。可你为何自投罗网?你是授命还是自己所想?你若是授命,那你就是被弃了。那人根本口不能言,也不会写字,只是有一膀子力,之前挖私矿致人百死,被判了秋斩。不知怎出来的。妥妥的弃子罢了。”萧承言叹了口气,瞧着小北面上毫无表情。“你若是自己所想,那你是怎的想的?你不知我们今晚设局呢吗?”
“爷,早知我是?”小北张着嘴,忽而紧抿着唇。
“从你偷我书信时,我就对你有所怀疑。”萧承言稍皱眉头进房站在常苒身侧。
“偷信?没有呀。我没有行事过,也不知后头主子是谁,还无人同我联系呢。”小北解释。
“那便是我误会了。”萧承言一笑了之,却是又道,“反正你是相遇蹊跷。我正欲寻一相似之人时,你便出现了,还是那般遭遇。”
“所以,您......没收我。”小北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