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斌忽而接口道:“国,若与时代相悖,终将变为棋盘上的弃子。周鸿文是你师傅?”
常苒虽未答,但面上多少有些异色。
“巧了不是,我的谋臣先生,曾请周鸿文来教习了我两年。说道我的先生,只怕你也认识,乃是你们前太傅之子。简清明。”南怀斌缓缓道。
两个人紧紧相牵的手都是一颤。简清明原来去了南国为臣。那太傅党勾连叛国也并非全空穴来风。
“主子,镜城来人了。”南怀斌手下忽而在外喊。
南怀斌看向两人,渐渐朝外去,两人也朝外退。三人皆站在洞口。跟着南怀斌的两人与雁南等人转了去圈,互相汇合在一处后,南怀斌清扫山下来的一对人马最后又道:“我还是那句,常芜跟我,我们重新定协议。再不犯境。否......今日乃是第一日,两日后,刀兵相见吧。”
“别做梦了,我萧承言就算倾尽国力,也不会让芜儿跟你走。”萧承言大声否了。
山洞外,众人皆听得明晰。常铎和常右都略显惊讶,可随即便恢复常色。
镜城人寻来,禀道:“来了位姑娘,找瑞王妃。”
回到镜城,进了大帐,却见是苏雪荣。
“简府那已无事了。伯父已重述了职,还升了一级。我在归京路上,本想让人报给你消息,却听闻你这要寻人和亲......我便自告奋勇来了。”苏雪荣瞧见常苒,直接说道。
“姐姐。”常苒急忙打断苏雪荣的话。
“不是要常家姊妹吗?你叫我一句姐姐,我恰也未嫁人。只要禀报上去,那也不算欺骗吧?”苏雪荣淡淡道。“我已找人快马归京了,陛下自有定夺。”
“姐姐何苦......”常苒拉着苏雪荣出了大帐,但是不论如何劝说皆是未改其心意。
只第二日,苏雪荣便让常苒寻法找人来。常苒燃了烟花,竟真引来了南怀斌。人依旧不多。苏雪荣也带几人骑马自城出,两人隔着不算甚远交谈。常苒并未跟随,反在城头压阵。
苏雪荣带着帷帽道:“你提出的条件,我便是符合之人。”
南怀斌瞧着那宽大帷帽道:“你们人多,若要寻人可不容易?只是也要合我心意才成。你摘掉帷帽让我瞧一瞧,别是个丑八怪也推过来。”
苏雪荣一扯帷帽便扔到一旁道:“我虽是未有苒妹妹貌美,但我也算端庄。且我家世不俗。母家祖上乃萧氏分支,荣国公府嫡女,教养宫中尚奉郡主衔。我现下乃永昌侯府苏家独女。与苒儿是拜学时相识相认为异姓姐妹。我朝陛下若认可我去,那我也需与你约定,其一,我必要做皇后,你需给我尊荣、体面,恩宠那玩意,你若无心我不强求。但我还有其二。其二,我的第一个子,他需回国来让苒儿教养,因他必要日后承继荣国公府国公之位与永昌侯府侯爵之位的。其后之子才算你的。都说约法三章,其三我暂时还未想好。”
南怀斌闻言以大笑掩饰。“你叫什么?”
“苏雪荣。”
“苏雪荣......”南怀斌随着唤了一遍。
“我生于雪天,也正是荣国府最难之时,雪后逢春,我苏雪荣注定要带着荣国府走回巅峰。”
南怀斌却道:“既然你想定了,你们选定了。你是即刻与我回去?”
“不,我还得等我朝陛下同意,否则扣我一个叛国通敌我可受不住。且我嫁妆也需运来,还需几日。这三日时间显然不够。”苏雪荣道。
南怀斌牵马再朝苏雪荣走近两步。“只此?那你凭什么以己换常芜?”
“常芜?”苏雪荣稍有惊讶,转头看了一眼城墙之上。才转而看向南怀斌。“你是说苒妹妹吧。她会的,我也会。”
“你也可百步穿杨?你射一个我瞧瞧?”南怀斌明显不信。
“凭什么现下你说射便射?那你给我舞个剑来我瞧瞧。”苏雪荣道。见南怀斌不说话了,又道,“我们师从一人,自是学的都是相同。我从未嫁人,身为一朝皇帝,该不会真要同我们王爷争一位妻吧?那这出兵的理由,可真是惹天下人玩笑了。我们都是为权,你借我势,我利你权,何乐不为?”
“成。那先这般,我也回去问问。”南怀斌说着转马欲走。
苏雪荣却是一抖缰绳即刻追上。“你要回去问问?问谁呀?你身为皇帝做不得主呀?你上头还有太后?我可不能受气哦。甭想我站规矩日日请安那一套。”说完也欲离开。
南怀斌却是稍别马头。“探探你的底总要的吧。你也不是郡主、公主的,好大的气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