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若听常衡如此说,便也道:“那是我的错吗?是我让江琼死的吗?是我娘让江琼死的吗?还不是怪她常芜。要不是她勾引七皇子萧承言,致使萧承言请旨陪读,至于害了江琼的性命吗?当时就该她死。”
常衡皱起了眉头,说道:“你能出此话语,真是不配芜儿当你是自家姐妹。”
“呸,还不是看我能有机会入宫,你们才来巴结我。”常若胸口起伏的厉害。
常衡大笑,笑后冷着脸说道:“巴结?到底是谁贪慕虚荣?若姨娘当初不是贪慕那一方权势,费劲心机进门,你哪有如今的日子。真是枉顾芜儿搭上自己孩儿的性命,保你生下帝姬。”
“你胡说。你诋毁我娘。她可是正室。且那分明是我命大,未受她布局牵连。”常若仍是狡辩。
“是你。你发现房中物品有异,发现端倪之后无法销毁。便让姨娘上门让她进宫替你去做,去抗,把那易伤胎的柜子换到她房中。让她替你去受、替你去费心、去盘算、替你去自圆其说。”常衡走近一步,口中稍有停顿,继续道,“其后你发现芜儿同你口味相同,猜想她也是有孕在身,可你并没有告知,反而任其发展。亏得芷凝还有些良心,发现芜儿闻不得茶叶之味,偷在柜脚处洒了些茶沫。以令苒儿闻到孕吐反应明显,否只怕不出几日孩子便掉了。也是你不顾她有孕,在收到我可能涉险之后,非但未瞒反联合姨娘佯装关心于我,不停言语暗示利害关系,愣是诓她入局,致使她更加忧心,才会单骑回府,又兵行险招偷得私印。只为救我。”
“莫要胡说。我也是深陷局中。”
“慌什么,我字字诛心了不成?那药在她房间,那木槿却说是你寝殿。那钗你说放在库房,木槿却说在你妆屉里。分明是木槿都栽在你寝殿,你却移花接木。其实你大可直白告知,芜儿也不必那般受着风险。芜儿痛失孩子,反复回想,当时便发现端倪。若是你的婢女皆是可靠之人,那药怎会凭白出现?若你婢女皆是可靠之人,那必定都是为你卖命。只是念及姐妹一场不愿意戳破。才搬离你那,独住到紫璇宫,生怕你再出诡计。”常衡已逼近常若身前。
“她何时于你说的?”常若面上已显出慌乱。
“我脱险,快马回京。进宫接收授勋后,便去瑞王府接她。当日午间,她就同我说了。我还不信,问她是否误会。她坚称后,我仍是心存疑虑,特找了在宫从前跟我的,他终日在宫往年又惯有人脉,可也是废了多少功夫才查清当时琉翠宫之事。还有,你如今能住进曲梧宫,也都是芜儿给你筹划的,否你怎还能养着公主。你真是不知悔改。我想,芜儿早提醒过你周院判之事了。你却一意孤行,致使周院判出得下策,还好芜儿早洞悉你,挪了梧桐树进院。”常衡平静的回道。
“我不明白......”常蕊摇头。
“你自是不明白。因为从未有人与你说过,周院判当年能成为院判是因抢了我母亲的功。他面对那场时疫时用错药,在宫已害了多条人命。恰我母亲迎外祖归乡遇上时疫,听闻南阳长公主因着宫门紧闭被困在宫门这便改道重归京城救治。出了时疫良药与周院判相告,周院判却独吞了功劳,不光保了医者清明还受了封赏。南阳长公主本十分不忿,但我母亲说,她已身怀二胎且还要赶回南境,长公主若要在宫身边不可无人,正好借此收复周正原。周正原当初生的那方子初服就会出红诊,似过敏一般。恰你那新挪了梧桐树,他该是受不住你之威胁,打算反击与你。反而落了芜儿的道。”
“那兄长你......明知我心肠歹毒,连姐姐都设局谋害,怎么还来?”常若忽而吸吸鼻子,哭腔骤现。
“我也想亲看你是不是毫无人性?真的一丝亲情不讲?蕊儿,你若是在意我们留你在京,那你该怪姨娘。当年姨娘做下的那些事,芜儿忘了。我却半分未忘。为何偏叫你们回京,你敢回去问问姨娘吗?”
“还是不是江琼容不下人。我娘那么柔弱的都容不下。”常若眼色一变。“是。我娘为了我甘愿被囚,你娘为了她常芜甘愿一死。我为着我儿也愿意叛族叛家。放箭。”
刚一说完,便有一箭羽,从临近土包上射来,一箭贯穿两名相近的箭手。而后陆续几箭接连而至,箭箭未有空射。有几人急忙护着常若在中。
常衡也拿起手中手中之剑与身边护卫周旋。那远处的箭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但凡尽常衡身侧之人皆被箭射倒。常衡却是连动作都未被牵制。
常若不顾危险,愣是踩着一人后背站起来看向射箭的方向。大声喊着:“是瑞王妃自投罗网,一起拿下。”
常苒听到后只嗤笑一声,大声喊道:“常蕊。今日你围攻兄长。自此常家无你这等人。”话音刚落,一匹名曰疾风的骏马,冲进院子,穿过人群,愣是冲了进来,常衡瞧见疾风独来,急忙以剑砍道前方挡路之人,一翻上得疾风。其后人才欲挥刀,又被一箭射到倒。
疾风认路,载着常衡便朝着常苒站立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