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言苦着脸坐在床榻边上瞧着常苒。
直至午间常苒才醒。
萧承言端着熬了甚久,热了两次的热粥过来,扶着常苒,让常苒靠在怀里,一口口喂着。
“不用的,兄长。我没那么娇弱。”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腿,好像灌了铅一般。若不是靠在萧承言身上,只怕上身也是无力的。
萧承言叹着气说:“你昨晚发热,现在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
“无事,不过赶路累了。”
“那休息几天。不差这两天。”
“没事的。”
“昨日大夫都说了,还是要小心的。”
“大夫?什么大夫?您昨日请大夫了?”常苒挣扎起身,半转过身,却还是虚得很。连脊椎都感觉有些使不上力。“那大夫可说什么了?”昨晚刚服用了药,那是个大夫就能看出来。不能让萧承言知道自己懂些医术。以后会麻烦的。
萧承言只是说:“只说让我不要同你圆房。你没恢复好。没别的。”
“哦。”常苒又回身,靠在了萧承言怀中。
“你在怕什么?”萧承言问。
“没有。”
“我......唉。昨日你说了。我还是强迫了你。唉。我又伤害了你一次,我以后一定改。”萧承言抱着常苒,一手拿着粥。下巴抵在常苒头上。反倒委委屈屈的。
常苒听后却是笑了。“没事的爷,不碍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萧承言却是依旧忍不住叹了口气。
两个人在街上逛着,萧承言拿起几个簪子一连问着,却觉得常苒并未多开心,只觉得做工不好,又去铺子中挑了起来。统统包起送出还是未见多高兴。
常苒劝说家里还有很多,但见萧承言失落的眼神,还有那蹙起的眉头,便改口道:“那便买吧。爷觉得苒儿带着好看,就买。”
回到客栈后萧承言却借口带着雁南买吃食再次出来,在街上未行多远,便问:“雁南。你觉没觉得,苒儿......这么久了,没大笑过。”
“刚才,娘娘不是还笑了吗?”
“不一样的。而且,也没哭过。”
“和爷在一起,为什么要哭呢?”雁南更加不解。
“我......我是怕,那时候我无心的骂她了。她放在心上了。”萧承言小声道。
“谁?夫人?”
“自是她。现下说谁呢......”萧承言略有些无力,合着雁南也不懂。
“那您说什么了?”
“我也记不得了。反正就是,她当时哭的厉害。我怕她哭坏了,就说了句什么。反正就似气头上,反正不是好话。现在,倒想她哭一场,我都......我都恨不得她现在拿鞭子抽我一顿。都好。我现在一点感觉不到,她在乎我。和刚成婚那时候不一样。那时候就感觉,感觉只有每次我们吵闹之后,虽然我骂她,她哭了,我虽然都心疼。但是那时候感觉,每次都离得近了一些。现在明明我们在一起,可我就感觉,我们之前有隔阂。无论我说什么,我都感觉隔着一层什么。你能懂吗?”
雁南摇了摇头。“爷,您想多了吧。怎么也比您那时候没成婚时候近呀。”
“我觉得还不如没成婚时候呢......她也没叫过我名字了。是不是?”
“这在外面,也不方便呀。”
萧承言摇了摇头。“不是。”
“夫人不是一直称您夫君,那不是比名字近多了?”
萧承言转身离开,道:”你在这等吧。我先回去。“
“爷......那我还回去吗?那我什么时候回去方便呀?”雁南急忙问。
萧承言已经拿着佩剑走了。
萧承言回到房里,推开门。常苒正在绣花。“夫君,这么快回来了?雁南呢没一道回来?”
萧承言关紧房门,走了过来,把佩剑放下。看着常苒。常苒也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你原谅我了吗?”
常苒被问得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萧承言凝着眉呼出口气,却还是问道:“你知道我跟着你,有多久了吗?”
“多久?什么意思呀?”常苒不明所以。
“建元三十八年。我便偷偷在后面跟着你。你到底是真开心,还是敷衍。我看的很清楚。”
“所以,夫君觉得,我在敷衍你?”
“不是觉得。你看我的眼神,那般冰冷。就......就感觉我整个人都要被你冻住了。你要是有气,你可以发泄出来的。你骂我,打我。都好。好吗?”
“我没有。”
萧承言站起身,走了两圈。突然回来,蹲在常苒边上,拉起常苒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常苒无措的挣脱,站起了身。后退了几步。跪下问道:“您怎么了?哪里不顺您心意了?”
萧承言闭上了眼睛,半天才睁开说道:“我就是想你多爱我一份。你从不爱我。不过是为着那一纸赐婚嫁进来的,不是我。也是旁人。”
“您说什么呢?”常苒不知所措。
“左右也不能行房,我们分床睡吧。我去再要个房间。”说完便拿起了宝剑,出了房门。
雁南拿着东西回来,正好看到萧承言出门。
“餐食好了。”
“给她吃吧。我没胃口。”
雁南恭敬的送进了常苒的房间。常苒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便吃了一些。
萧承言要好了房间,看着雁南问:“她吃了吗?”
“吃了。”雁南回。
“她怎么这么没心没肺,还吃得下去!”
“那......奴才把吃的拿出来?”雁南问。
“拿什么拿?刚才她便吵着饿了。”
“那您到底是让不让主子吃呀?”雁南都忍不住笑了。
萧承言也觉得自己好生别扭,不知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