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却退后一步看着萧承言道:“这字迹一般就是便利,连西知都陪您扯谎,还说是您亲写的。”
萧承言瞧着常苒却是步步逼近:“咱们都是一般的。谁也别找谁的不是。”
“王爷,现下可是白日。”
“白日如何?你就是叫破喉咙,我看他们现下哪个还敢进房。”萧承言说着已亲上常苒。诸般深情只化一吻。期盼着常苒能来拦着他去高月盈那,没如愿。但见常苒白日气一气他提高月盈那般嘟嘴模样,赶着自己走时还是觉得已遂了自己心愿。
晚间萧承言用膳时忽而便没遮没拦的说起常苒方才的放肆之举,常苒瞧着一屋子的丫鬟布菜盛汤的皆还在呢,越发的羞涩。没吃几口便一置木箸在碟上,发出轻响的一声。打断萧承言仍是喋喋的暧昧之语。“我食好了。”
萧承言笑道:“白日还说不能驳了规矩呢,这我还没撂,你便摔上了。”
“我......”常苒又拿起木箸在手中。
萧承言一把打掉常苒手中的木箸,发出“当”的一声,笑道:“行了,吃好了就别装了。”伸手掐了下常苒的脸“我就喜欢你这没规没矩的样子。”
“爷您就纵着我犯错吧。”
“这怎么能是犯错呢。我这是帮你卸下这些没必要的伪装。真的无用,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奉承。”萧承言说着,手背也轻柔的蹭着常苒的脸颊。其后硬是抓着常苒侍候沐浴,常苒实在是推拒无法,硬是挂上房门推了萧承言在院候着。
第二日沐秋趁着瑞王上朝时同常苒偷偷道:“小北去医女那拿药发现的,后报给王爷。王爷亲去问的医女。”
常苒抿着唇道:“我就说没那么大烟。诓人。”
“医女貌似还说了我们常去要安神汤。想必王爷已知您常梦魇了。”
常苒点头并不言语。
萧承言迈进懿德院时,发现四下无人。听闻边上院子欢声笑语,不禁寻过去瞧着。
穿过棵棵桂花树,香味扑鼻。瞧见常苒带着几个小丫头在角落捡着桂花。
竹叶棕丝编的圆形晒斗在正中,几个丫鬟捡到桂花都放在里头。
萧承言如此悄然而来,瞧着她们说笑聊叹好不畅快。
常苒转眸瞧见萧承言而来,并未扫兴的请安。而是忽而朝着他扬起晒斗中的桂花。“小兔这般跑来,会惊到了桂花妖姬的。”而后又朝着空中一撒。
几个丫鬟都在等待瑞王的反应,瑞王因忽而扬花而闭眼,随后便瞧花雨而下,常苒顾笑翩翩,也笑着朝她扑去。
常苒却转了个圈,正好躲过,伴着这桂花徐徐落下,再转了个圈,却是直进萧承言怀中。
萧承言才欲抱住,却是常苒又已转走。绿色裙子上皆是多带枝叶的茉莉花。其上是一层极浅的薄纱贴服在衣上。隐隐约约的更能突显身上的轮廓。茉莉花本就高洁雅致,在这秋日穿过树荫映下来的阳光下泛着金光。加之这浅绿色的布料更加天然一成。落下的桂花还在一点点随着裙摆滑下。这裙子也是裙摆极大。那薄纱的裙摆,极易挂上这些桂花。此刻片片落下伴随着这院子中的桂花香味,直扑入鼻中。
萧承言求抱失败,反更起了兴致。去追常苒,愣是双手怀抱其常苒腰肢在怀,也转起了圈。
芷兰瞧见便将手中桂花朝着两人扔去。其他人会意便也一点点洒在两人身上。最后那几晒斗的桂花,半点没余下。
萧承言才松开手,常苒便再次退远。
但萧承言还在兴起,却是还想靠近。可常苒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居然撕下了裙摆上的一缕薄纱。眼波一转那薄纱便套住了萧承言。转着圈两步靠近,却是又再次远离。随着腿的旋转画圈,裙摆被扬起,常苒又抓着萧承言的衣襟再次靠近,可这一近便也动了心。不止是那薄纱,更是那常苒眼波中的那一丝妩媚。
萧承言唇深深勾起,便要凑过去,却再次被常苒转身躲过。不叫萧承言轻易得逞。
旋转身子便在那本狭窄的桂树中起舞。
宽大的裙摆随着抬腿被风扬起,又随着旋转仿佛一朵朵绿色的花在这绽放。每每离开几步便又回手勾着萧承言向前。萧承言便也似勾了魂似的跟着往桂花树中走的深入。随着淡淡芬芳,飘着片片花瓣。常苒高抬着腿,身子整个压着树枝上,叫萧承言忍不住想去扶。可常苒脚下很稳,那一个压枝后旋转起身更是激起好多随风吹拂的花瓣。最后的结尾是十几个旋转的圆圈,却是在头一圈时,借着手的摆动,舞姿的吸引。便一下拔下别着发髻的几个白玉簪子。长发也随着旋转飘舞起来。一圈又一圈直旋转至心中。更甚那般纷飞中投入萧承言的怀抱。
萧承言兴奋的抱着常苒再次转着圈。
不止是萧承言迷了眼。在旁摘桂花的丫头们都觉得很美。连着旁边两侧的院子之人都看了大半那绝美的舞姿。这话一下便传遍了府中。
高月盈听闻,也找了教习舞蹈的舞娘,特意温故了一番。没两天就把萧承言请过来起舞,粉色长裙,其上珍珠宝石镶嵌。淡黄色的舞带,于日头下泛着金光。
在那禧仪院中也请了好些人一道看着。可却是那般刻意,众人排排站的在院中瞧着她跳。
萧承言亦是。
舞毕,虽是技艺超脱,奈何瑞王只鼓了鼓掌,夸赞一番便罢了。留下喝杯茶也无,更没有留宿。
高月盈觉得自己舞蹈技艺不佳,后又学了一阵再请萧承言来也是没什么作用,也就荒废了。却不知那日常苒连平常所会的舞技都未用,只寻常摆舞,占一恰好之字。
这样的舞蹈,萧承言从小看到大。可常苒那般的却是不常见的。只那临时撕了裙摆的薄纱做舞带时,萧承言的眼眸便迷离了。
撕扯了衣裳薄纱时是一时兴起,却是抬眼瞧萧承言眼神沉迷时,常苒忽而一笑。心道:承言,原来你喜欢这种野路子的。那我们来日方长。下次我们玩些旁的。我的舞师傅可还不止韶华,其后还有几位舞娘,一位正师傅后便搭一位青楚头牌。那样头牌的娘子,一个都能叫人痴迷,莫说这般夹杂了几位顶尖的美娇娘之技艺的舞姿,却是比正经大家闺秀的舞蹈不同。紫璇宫生怕我困于常趣技艺,却又怕过于离经叛道。
萧承言纵使常在外,可除了办差便是偷偷看着常苒,便也没去过那种极雅之地。抵御力直线下降。整一个多月愣是痴缠着常苒再舞一曲。只那日那般便成。
但常苒却是并非让舞便舞,如此得了轻易。岂不是早早便无趣了,一时同萧承言下棋,一时给他弹曲。还以为萧承言不知自己会弹琴,遂以弹琴时也是刻意撩拨。
萧承言看常苒弹琴时却有些愁云,一来听不懂,二来总会莫名想起她与五哥。特别是这曲凤求凰,自己能听出这曲全因她常与五哥合奏。五哥还为此谱了箫声合奏,当年全都看入眼中。但常苒仿若就是这般治他,见他秧秧的不知他听不懂,只道:“承言,是我弹得不好?那你多指教。反正这曲凤求凰是我为你而弹。不合你意你也要听全。”
只这一句,萧承言当即展颜笑应,连常苒都一时有些吃不准。到底是喜曲还是不喜。
后来萧承言才从小北口中得知,那日常苒带着懿德院的丫头和小北一道,都去边上院子摘着桂花,以备过几日做糕点、酿酒。可一个叫云奈的小丫头拿着众人摘好的一晒斗的桂花打算送回懿德院,却是一下绊了脚。大半的桂花就那么掉在地上。细细小小的不好捡起,就算捡起了,可这落在土中终究染了尘,之后清洗更加麻烦。四季桂本就比其他桂花开的花少些。害怕的在那哆嗦着请罪。常苒几人绕了过来瞧见,这可都是众人一点点摘下来的,连着王妃都在这捡着。略微有两个小丫鬟板起了脸。常苒却是并没有怪罪,反而用余下的桂花向上抛着,又拉起了云奈,相互抛着花瓣。完全玩成一团。仿佛这院子本就没有规矩,这紧张的气氛一下便缓解的无影无踪。更甚是把所有人摘了好久的情绪也消化完毕。对于云奈的怨气也不在了。最后众丫头只记得那场嬉戏和常苒后来的一舞。
萧承言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这真是常苒这丫头的作风。看着小北笑容不止的问道:“你喜欢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