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忙拱手道歉:“苒妹妹,可莫这般叫了。折煞我了。我真真不知情。家母......”秦霜皱着眉头,却是再作揖礼。
常苒笑容依旧,眉眼明亮的回道:“秦兄不必如此。小妹都懂。师从同门,本也同门师兄们。如今不过白白收了一份贵重之礼,幸事而已。”浅浅一笑,明媚和煦。在这冬日里一身黄衣,分外耀眼。悄声说道,“还未恭贺新婚呢。”笑容甚美,微微侧着脑袋道,“并蒂花开十月天,两姓缔结喜良缘。千里姻缘一线牵,佳偶天成心心连,新婚初始碧连天,温婉贤淑结连理,是为月圆花好配天仙。”话还未说完,仿佛听到了赵希瑶的声音。“赵希瑶在寻我?她不是走了吗?”
秦霜道:“是走了,好似在门口碰到了瑞亲王。告了你和表妹小状,拉着瑞亲王来......兴师问罪,好压你们一头。”
常苒微微蹙眉,面上并未变化。“原是寻了大靠山呀。那可要躲躲了。别没来由得朝她作礼,到时候姐姐又要生气了。”说完扶膝告退便欲走。
“苒妹妹。”秦霜急忙叫住。“记得我在学堂提醒过你,过于韬光养晦可能适得其反。”
常苒感觉萧承言同赵希瑶带着人越来越近,已无心思量秦霜的话,只点头以应便急急走脱。快步回到居住二楼小院,二楼躲避。
秦霜站在院中,瞧着常苒慌忙疾走。随后不多时瑞亲王从远处而现,四处索寻的模样,忍不住面上显出笑容。转身瞧着身后梅花树去。
萧承言已然失去耐性,这永昌侯府苏家宅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的走个四够就是瞧不见常苒呢。眼下时节,这府中绿树也无,该是一览无遗。这苏府宅子没逾越规制吧。怎么院子就这么大,反复逛着,可就碰不到呢。忍不住叹气,停下脚步瞧着远处积雪堆出神。
赵希瑶在旁喋喋不休,定要瑞哥哥替她出气。
秦霜此处离几人不远,断断续续的能听到赵希瑶话茬,不禁想:难道之前会意错了不成?可看到常苒方才急忙躲避,想必常苒也是知情者,却因有郕王,所以知并不可为,从而避忌的很吧?那瑞王到底何意?上演兄弟之争?还是常苒与昌平侯高氏在瑞王府之争?无论如何都免不了一场。也不知是有福还是无福。
赵希瑶的婢女过来悄悄禀报:“问了苏府侍女,方才丫鬟打翻茶盏弄湿了常小姐衣裙,苏小姐陪同其回屋舍更衣呢。便是前头那间。独院。”
听此,几人直奔独院而去。
秦霜见此情景不好,便同身边人道:“快去寻大小姐。”然后走出来同瑞王作礼。
两人默契的只做初识模样。
赵希瑶却无心等待,撺掇瑞王快走。
秦霜待瑞王走过之际,伸手悄碰触一下,语快却悄声道:“房中只常苒一人。”
瑞王回头看了秦霜一眼,却也满腹忧愁之色顿显。赵希瑶却已走前甚远。
赵希瑶丫鬟得内里应门后回禀说:“内里落了锁,说常小姐正在更衣。不便。请去旁处歇脚。”
“又更衣?瑞王来此,不出来相迎便罢了,竟还敢拒门?去。”赵希瑶正欲让婢女再去叫门。
萧承言错后几步,瞧着织花院的牌子,目光不免向上望去,两层的小楼,独门独院,离着花园还这般近,花窗各异花枝形状倒也别致。夏日里在这推窗赏花是最好的。只现下花园中略显荒凉。
“希瑶。”萧承言缓缓叫道。
赵希瑶转过身来有些不解,随即又委屈莫名:“瑞哥哥不是说要给我做主,斥责两句的吗?现下又不算了吗?”
萧承言还未说话,就听身后一女声道:“赵家的。你别不知好歹,若不苒儿拦我,我定让你出不去我苏家门。你还带着瑞......”苏雪荣随着萧承言转身看过来而愣住。“你......你。”
赵希瑶也随着苏雪荣说话而回头,瞧着其身后大批丫鬟仆从阵势极大,却是也显慌乱之时,气势更胜。“这是瑞亲王,乃是陛下嫡子。没见过吧,还不快行礼问安。”
苏雪荣呆愣之时瞧见萧承言正一个劲的用眼神示意,只得强忍面上笑容。回道:“我没这荣幸,却是未曾,见过瑞亲王。小女,给瑞亲王请安。实不知瑞亲王亲驾至此院,是?”苏雪荣只略略扶膝便起身。
“哼。常家的联合你们苏家欺人。我瑞哥哥看不惯你们,是来替我做主的。常苒,你有胆子就出来,躲里面算什么呀?”
苏雪荣瞧着眼前情景,也看向二层。问向身后:“确定苒儿在内?”
身后丫鬟点头。苏雪荣一时也未说话,只目光看向瑞王,静待实情发展。
并无人开门。常苒反而上楼,坐在二楼之上花窗之侧,却未朝下张望。但隐隐能瞧出前头两人站的极近,而后有几人,其后黑压压一片。
时间一点点流逝,秦霜也距院极远处朝着院中瞧着。
赵希瑶只得站在院子喊:“常家的,衣裳还未换完?出来。瑞王在此,还不出来请安。你们把门砸了。”
萧承言在楼下已瞧见映在二楼花窗上的身影,听闻将要砸门,竟也忍不住向前走近两步。心中想着,换衣换衣,现下是已换好了还是未换好,若是衣衫不整,那我进房便能瞧见。那......这席面干系人多,传将出去不成体统,到时定能为着保全她名声,即刻便能娶她。想到这,不禁又往前走了一步,竟走过了一旁赵希瑶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