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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是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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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闻言,纷纷磕头致谢:“多谢皇上,多谢将军……”

梓炎等人连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百姓,这时,一位大娘却执意不起,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梓炎,恳求道:“将军,我家儿子是被忽拜抓走的,他是被逼无奈才当了叛徒。能不能……能不能别杀他,将他放回来?我求您了,求您了……”

又是接二连三地跪倒一片,梓炎连忙扶起大娘,对百姓们说:“大家不用担心,我等定会仔细排查从军人员。凡是被抓者,倘若侥幸存活,只要他们愿意回家,我们定会放他们回去。若是有意从军者,我们也会造册登记,让他们守卫宁夏镇,保家卫国。”

百姓们听后,纷纷破涕为笑,心中暗自庆幸自家的孩子能捡回一条命,新元佳节也能过得顺顺当当了。

**

晚膳后,蓝梓炎与沈编等人于书房内商讨边镇布防事宜,商议结束后已经是辰时一刻了。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沉思的蓝恩。他打开门后看见门外站着蓝梓炎,一手拿着两只碗,一手里还拎着两大坛子酒。

“将军——”蓝恩唤道。

“拿着。”蓝梓炎将酒坛径直往蓝恩胸前一送,蓝恩本能地双手接住沉甸甸的酒坛。蓝梓炎侧身进去,走到八仙桌,那将碗放下,坐了下来。

蓝恩抱着酒坛,用身子掩上门扉,步至桌旁,在蓝梓炎的示意下,也落了座。

蓝梓炎打开坛盖,倒了两碗酒,他举起自己的酒碗,蓝恩亦随之举杯。两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在下一瞬,蓝梓炎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低垂眼睑,缓缓将碗放下。

蓝恩同样默默放下酒碗,神色黯然,低首不语。

梓炎放到桌子上的右手轻轻张开,又缓缓握紧,最终还是握成拳头,“上次,上次喝酒还是四个人。”言罢,他再次举起碗,与蓝恩的碗轻轻一碰,随即将酒洒到了自己的旁边。

蓝恩悄然抹去眼角的湿润,不让那抹悲伤溢出,他也学着梓炎的样子,将酒洒于身旁,随后拿起酒坛,将两只碗重新斟满。

梓炎不是很敢于面对蓝恩,微微低垂着头,语气中满是悔意,“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他去的,我怎么就没想过……”他说到最后,愤恨地一拳捶在桌上,桌面的烛光摇曳,他对自己当初的安排是悔不当初。

回想起当日,选卧底之事,一定不能是蓝恩这种跟在他左右的面孔,需得是普通且不易被人多看两眼的面孔,还得机智一些的,最为关键的是要绝对可靠,这其中二哥就很合适。那木尔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二哥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以至于机智都非常吻合细作这个条件,故而率先被定下的人是他。

恩时是自告奋勇要去的,他的心里总是想着报仇,所以只要遇到和鞑靼相关的事情他总是一马当先,这次更是如此。最初,蓝梓炎不同意他去,但恩时言之凿凿,他说只选两个人去当细作,那这两个人不仅要合适还得彼此熟悉,不然无法好好打配合。在蓝时地一番劝说下,蓝梓炎思虑再三,最终同意了。

此刻,回想起这一切,蓝梓炎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两个人确实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但却没有一个人活着,且死的一个比一个惨。他们四人曾多次把酒言欢,举杯畅聊,这次因为梓炎的一个决定,牺牲了两个哥们,他怎能不心痛,不后悔?

蓝恩摇着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梓炎,“我从未怪过您,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若要怪罪,也应怪那残忍的鞑靼人。我一家皆遭鞑靼所害,若不能报此血海深仇,我何以面对九泉之下的家人,何以面对哥哥?”

“我们定会为他们讨回公道,报仇雪恨,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还有,我也会照顾好你,绝不会让你——”他的话语一顿,那“步他们后尘”之语,终究未能说出口。他一定要让蓝时安心,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家仅剩的这个孩子。

二人再次举杯,一饮而尽。蓝恩急忙道:“我不怕,大哥和二哥是为了大梁的安宁,为了宁夏镇的百姓才牺牲的,我自然也不怕。”言罢,他不自觉地挺直了胸膛,仿佛要证明自己的勇气与决心。

蓝梓炎看到蓝恩的样子很是感慨,他扯嘴一笑,指着蓝恩,“你这般模样,让我想起了初见之时。你偷东西被我教训,你的哥哥便是这般挺身而出,替你认错,然后,你们兄弟俩就被我带了回来。”

蓝恩破涕而笑,“哥哥和我私下里时常玩笑,说幸亏我做了坏事,被您给抓住。”

梓炎亦笑,道:“所以,你二人便依样画葫芦,将老二也捡了回来?”

……

回想起往昔,梓炎与蓝恩皆觉恍如隔世,那些在北地共同度过的艰难岁月,那些残酷的训练,以及那份日益深厚的情谊,皆如昨日之事,历历在目。而今,两位挚友已逝,他们是家人,是战友,是那般年轻,还有无限可能,怎么就这么扔下了活着的人呢?

他们的牺牲,是怪自己执意前往吗?是怪梓炎的最终同意吗?还是怪这无情的战争,怪这纷扰的世道?梓炎与蓝恩皆心知肚明,这其中的“怪”,绝非单一之因。换言之,即便不是他们二人,也终会有其他人,只是这二人的离去,让如今活着的他们,更加悲痛,更加无奈。

姜婉妤躺了将近两天了,她真的是躺不住了。在梓炎和竹沁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她成功退热了,只是四肢有些疼,幸得萧太医那难以下咽却奇效无比的阵痛汤药,才算得以缓解。

竹沁见姜婉妤执意要起身,无奈之下,拗不过的竹沁只得为她披上了一层厚重的外氅。姜婉妤走出屋子,深吸一口冬日里清冽的空气,刹那间,那曾被高高吊起时所感之寒意涌上心头,那一口冷风吸入,直透骨髓,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姜婉妤问:“蓝恩最近怎么样了?”

竹沁叹口气,她在伺候姜婉妤的间隙去看过蓝恩几次,于是她如实说:“他整日闭门不出,神情恍惚,只在屋中呆坐,似失了魂魄一般。”

姜婉妤行至廊下,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轻声吩咐,“我在这儿等你,你去厨房要两坛好酒,拿几个碗,再看看有没有吃的。我们,去瞧瞧蓝恩。”竹沁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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