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慈皱眉,立马起身参拜。
该来的总归要来,即使卫慈不愿面对。
“参见殿下。”
屋内其他几人异口同声地说。
李芷嫣奔向萧容璟,后代替侍卫推着他来到卫慈面前。
“都无需多礼,平身吧。”
萧容璟今日气色渐好,声音也不在沙哑,而是润了许多,全靠李芷嫣的调理。
沈情儿平身后,偷偷瞥向萧容璟,眼眸满是对他的喜爱,这一切都被松萝尽收眼底。
松萝确信了卫慈所言,沈情儿与萧容璟定有些什么,那是他人不易觉察,发现的。若非如此,沈情儿应像方才般,有些傲娇,满是不屑。
卫慈识趣的让出主位。
“殿下,您要坐到上面吗?”李芷嫣俯身至萧容璟耳侧,她嗓音柔和,小心翼翼地道。
萧容璟干裂的嘴唇黏在一起,他用力启动,出声回:“无需麻烦,就像现在这样便好。”
萧容璟在面前站着的几人中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松萝,他眉头紧了紧,表露出不爽。他方才进屋时还注意到了松萝,她竟没有上前而是在后站着。
萧容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又绕有兴致的笑出声声,他扬声道:“不知松萝姑娘的伤可好些了?那日是本王过于鲁莽,害的姑娘差点被箭伤到。”
此话一出,卫慈与松萝都愣在原地。
松萝对萧容璟没什么好感,毕竟他每次出没都没什么好事发生,上次还险些害的她丧命。如今听到此话,松萝第一反应并不是开心觉得太子善解人意,而是怀疑他别有用心。
而卫慈的想法与松萝恰恰相反,他自己都不愿与太子有过多解除,以免卷入不必要的纷争,更何况是松萝这种弱小女子,若与太子扯上关系,下场定会很惨。
卫慈并不想让松萝陷入险境。
松萝迫于萧容璟的威严,不得不上前一步,出现在萧容璟面前。她刚想出声,只见萧容璟瘦弱的手臂抬起,轻轻一挥,他身旁的侍卫从腰间摸索着什么东西,正在往松萝一步步走来。
卫慈以为大事不妙,敛下眉,急切快速地问出口:“殿下,您这是何意?”
萧容璟根本不愿理卫慈,他脸偏向松萝,正一脸欣赏的看着她平静的脸庞。
松萝面上如此,可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他这是要干嘛?不会要杀死我吧?!我还不想死啊啊啊啊啊……
松萝内心狂吼,眼神余光晲视卫慈,他神色紧绷的像一根立马会断掉的琴弦,身体也正往松萝的方向移,随时准备反攻侍卫。
那侍卫终于摸到东西,脚步也随之停下,迅速把掏出的东西递给松萝。
卫慈本要奔向松萝,可看清那侍卫手中的东西时,瞬间松了口气,眉宇逐渐舒展开来,那侍卫手中的乃是一瓶百治膏。
倏地,松萝快要蹦出胸口的心脏骤然落地。
她额头细汉涔冒,还以为这侍卫要杀死自己。
萧容璟:“这乃百治膏,极其难得,是本王亲自去太医院找王院正取的,你且收下,每日涂抹在伤口处,不出几日便会修复好。”
此番话入耳,松萝先是不可置信,急切接过百治膏查看,瓶身确实刻有百治膏三字,与卫慈送她的那瓶一模一样。她猛地扭头看向卫慈,他早已别过头。
松萝内心有些触动,暗想着,“大人这是怕我不收,谎称是大理寺犯人所用吗?”
“可还喜欢?”萧容璟急于收到回答道。
松萝慎重考虑着,细思再三,她委婉拒绝了萧容璟的此番好意:“大人,此物太过贵重,我是万万不能收的,再者说,当日我被卫大人救下,身体并无什么大碍。”
松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转身走向沈情儿,拉着她手,将此物交于了她,她看着沈情儿双手,细微的伤口遍布指尖,心疼地说道:“沈机关师比我更加需要,她双手长积累月的为皇宫布置机关等,双手早已磨损不堪,既此物有修复之效,还不如给情儿姑娘,给我岂不浪费了?”
萧容璟的脸色陡然阴沉黑下,如乌云压顶。一双如恶般可怖的双眼此刻死盯着沈情儿,好似下一瞬,她便会碎尸万段,成为萧容璟的口中之食。
松萝趁机向沈清儿提了个不情之请:“今日太子殿下在这,不知我可否借这百治膏向沈机关师提个请求?”
沈情儿问:“什么请求?”
“可否帮我做个莲花棍?我也是机关师,但学艺不精所以无法制出此东西,听闻您乃京城第一机关师,故想请您为我制作一个,我想步步拆解时并从中学会。”松萝语气带着夸赞道。
她此举有些唐突,并未事先与卫慈商议,就连卫慈也愣住了。
她不等沈情儿同意,就赶忙道谢:“多谢沈机关师。”嗓音轻甜,如蜜果一般。
话落,她一个闪身站到卫慈身边,沈情儿怔愣在原地,心中冰湖泛起涟漪,一块冰悄然碎裂,无措的手不自觉地攥紧百治膏,她正在做抉择。
卫慈敏锐观察到萧容璟的脸色,忧心松萝此举会惹怒他,立马转移事件,开始说起此次命案:“殿下,此次事件死者名沈修,乃沈机关师的远房亲戚,沈修是被人捅死,捅他的刀上有种西域蛊毒,魑蛊毒,而后被埋尸于后院子,且……”
话未说完,宋远山着急忙慌的闯进屋子,看到萧容璟他立刻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而后不等萧容璟言语,就立刻跑到卫慈身边,抬眼瞥向萧容璟,心有所顾忌,故压低声音在卫慈耳边道:“大人,刑部来信,赵笙笙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