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妮妮一惊，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打开门，那侍女没稳住冲到妮妮的怀里，在妮妮怀里蹭了蹭。

贴贴～

“妮妮小姐，少爷和客人打起来了！”

“难怪感觉在地震。”

侍女依依不舍的从妮妮怀里出来，妮妮道了声谢，要赶紧去看看。

奇犽少爷怎么和悟打起来了？不是跟他说不要打架吗，打不过到时候吃苦的还是自己。

妮妮连忙朝事发地点而去，出门碰到小卷，把它捞起来放在自己肩上。

小卷第一次这么牛逼吼吼的在妮妮肩膀上，很不怕死的悄咪咪爬到妮妮头上，一副称王称霸的得意模样。

妮妮很快来到五条悟和奇犽这边，但他们已经打完了，肉眼看不出什么。

见妮妮过来，两只猫猫动作很统一的眨巴眨巴眼睛。

于是三只猫猫和一个人面面相觑，片刻后妮妮才问：“打，打架了？”

奇犽跟老男人学到了、学废了，闻言嗷嗷叫了两声，“哎呀，哎呀，妮妮，疼死我啦。”

五条悟很想翻个白眼，小屁孩演的也太差了吧，连小卷都没眼看。

倒是奇犽说完，便带着灿烂的笑看妮妮。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银河中一眼就能从万千星宿中看到的那颗最亮星星般，眼里亦只有他的存在。

“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啦，只是友好的交流一下嘛。”五条悟说着，一把将奇犽肩膀搂住，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奇犽挣了挣没挣脱掉，反而碰到伤口让他觉得更疼了，他只好讪笑着点头，“是啊是啊，我们，我们就是交流一下，没什么的，妮妮。”

打输了，他不太好意思说，哈哈。

妮妮一脸疑惑：“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小卷从妮妮的脑袋上跳到奇犽怀里，两只爪子一只搭在五条悟身上，一只搭在妮妮手上，小猫圆圆的眼睛转了转。

拜托了！就当是为了我小卷大人，你们三个在一起吧！

加上小卷大人我啊，我们把日子过好比什都重要。

小卷被五条悟捞过去，觉得它还挺可爱的。

“没事就好。”

两个站在这里精神都不错，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男人之间的友谊可能会因为打了一架而变好，尽管是情敌，但因为一些很微妙的事情，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了起来，在妮妮不在的时候，还能心平气和聊聊天。

五条悟好为人师，其实也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即使教学水平会让人怀疑他的教师证是怎么来的，但有个领悟力很不错的学生，能理解他的意思，两者一碰到，化学反应很强烈。

奇犽在五条悟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以后不说能打得过妮妮，至少出去的时候遇到什么危险不用妮妮时时刻刻保护着。

夜。

妮妮淡定的摇摇头，将反转术式用出来给奇犽治疗。

“嘶嘶嘶。”

“变成蛇了吗，奇犽少爷。”

“妮妮，你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奇犽爬起来，反手把妮妮抱进怀里，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身上，小声的说：“能不能不要离开啊？”

妮妮拍了拍他的手，没说话。

“妮妮。”

奇犽捧住妮妮的脸，“妮妮看看我。”

妮妮不可能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他不相信。

妮妮垂眸，没有和奇犽对视，他道：“我知道妮妮肯定喜欢我的，对不对对不对？你别说话，反正，妮妮不要离开我。”

“趴下吧，伤还没好。”

奇犽乖乖趴下。

一段时间过后，妮妮见五条悟沉默着看向远方，风吹动着他的头发，那抹亮眼的白色让她眼睛酸了酸，良久，她才走到五条悟的身边，五条悟垂眸，将手里的饮料一饮而尽。

“妮妮？”

“悟在想什么？”

“想亲妮妮。”

妮妮脸一红，还没说什么，五条悟便握着妮妮的下巴吻过来。

她从小到大，在五条悟身上感受到的都是温柔。

温柔的神子朝她伸出手，带她走出地狱，奔赴光明。

“别哭。”

五条悟擦了擦她的眼泪，她问：“悟，是想离开妮妮了吗？”

“不带妮妮一起走吗？”

他温柔的摸摸她的脸，擦去她的眼泪，“没有的事，妮妮，我怎么可能会想离开妮妮呢？”

“可是，可是……”

五条悟摸摸妮妮的脑袋，“我只是回去解决一些事，妮妮可以懂吧。”

她能一眼看出他的遗憾，怎么可能不懂。

她只是想，她可以跟他一起走吗？可以回去吗？

悟一个人回到那个世界，不还是只有他吗。

他选择不要她吗？

“妮妮，别哭啦。”五条悟的心紧紧的揪起来，差点就要转换心意了，他那样温柔懂事，甚至不曾问出“妮妮真的愿意吗，妮妮心里真的没有别人吗？跟我走了以后不会后悔吗”之类的问题。

他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头，摸摸她的脸，极其有耐心的哄她。

他多么聪明，不会让她处于两难之中，当然，他也不是那么好的人，想去成人之美，想成全别人，他回去后，不是还可以想办法再回来嘛。

如果妮妮是那样地坚定，永远坚定的奔向他，他或许会抛下遗憾、抛下责任，同样坚定的奔向她，毕竟他都死了，以前的事可以不管了。

可她不是。

她心有戚戚，连自己都分辨不出来自己的心。

那他只能妥协这一次。

仅此一次。

“妮妮。”五条悟轻声叫她，一遍又一遍，他的眼睛和心里都酸酸的，能见到她总是好的，可人类总有着永远止境的欲望，他也想牵着她，永远的走下去。

“不哭了，都不好看啦。妮妮，我又不是死了，放心，我会想办法回来的。”

“不能，不能带我走吗？”

他捏捏她的脸颊，“能把我送回去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时光倒流，“你也要看看那个小孩行不行啊，哪怕是许愿机，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到的。”

“可是我舍不得悟，悟。”

五条悟抱抱她，“就当我出差了嘛，我再回来，给妮妮带礼物，妮妮以前的东西都在哦，到时候给妮妮带一点回来吧。”

他哄了她很久，她才安静下来，抱着他的腰舍不得松手。

她知道悟的世界里，不会只有自己的。

可是悟要离开，她真的好难过。

她是不是做的不对呢，所以悟要离开，不带她走。

或者，悟真的带她走……

奇犽少爷，又怎么办？

妮妮不知道，当她去想奇犽怎么办这个问题时，就已经是有动摇，而不是五条悟要的全部的全身心的坚定。

她不能理解他们，更没有理解自己的心。

她倚在五条悟怀里，扬起唇，但眼里依旧有泪水，她说：“悟。”

“愿君武运昌隆。”

妮妮相信，再给五条悟一次机会，他一定什么都可以做到。

他一定，一定可以。

五条悟离开那天，天空下起了雨，妮妮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她有多伤心，奇犽就有多高兴。

奇犽：哈哈哈哈！终于把五条悟那个讨人厌的家伙送走啦！哈哈哈哈哈爽到！

站在妮妮不远处，妮妮正发着呆，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她为什么发呆，奇犽很没有感情的，棒读一样的安慰她：“就，就是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妮妮，你还有我，噗……”

憋不住笑出声。

虽然妮妮因为五条悟离开而不开心，让他酸的要命，可是，可是还是好爽。

“小奇你……”妮妮无奈的看他一眼，“笑的太大声了。”

“是，是吗，我笑了吗，我有在笑吗，你听错啦妮妮，我没有，噗哈哈……”

奇犽一把捂住嘴，还是绷不住，小卷在他脚边挠他，它那么大一个漂亮悟咪哪里去了，卷已经整整十个小时没看到了！

奇犽这时候哪里有注意到小卷在做什么，哪怕他捂住嘴，露出的一双眼睛里都是开心，妮妮无奈极了，问：“这么开心？”

“也，也没有很开心。妮妮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的。”

妮妮垂了垂眼，没说什么。

一连好几天，妮妮都打不起精神，这下子奇犽也不为五条悟的离开而爽了，就怕妮妮的心理状态会更差。

后来他偷偷去问过医生，拿着笔，一点点的记录下来需要注意的地方，记了整整一天，要不是因为揍敌客家杀手家族远近闻名，医生真的会屑。

奇犽想，他和妮妮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他可以用最真诚最热情的心去治愈她，让她变得开心，变得正常。

他们未来几十年的时间，一定都不要再分开了，他会永远陪着她，无论她在哪里，想要去哪里。

妮妮不知道奇犽在想什么，又过了一段时间，她才看上去正常很多。

奇犽某天偷偷摸摸过来说：“妮妮，我用零花钱买了一块地！”

那会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