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柏水喝着草莓牛奶站在旁边看邹喻试衣服。
一头蓝配着红黄蓝绿的衣服,像百事可乐盖子配着可口可乐的身子。
“你要是穿这样站人群里,我一下子就能找到你。”陶柏水看着邹喻笑。
“我为什么要在人群里?”邹喻疑惑地问。
“我只是打比方,好衬托出你这个发色的独特,”陶柏水又指着自己头发说,“我也想换个颜色。”
“想做就去做。”
邹喻又试了一件绿色的衣服,配这个发色果然有着别样魅力。
还得是你,邹喻。
陶柏水笑着点头,接着又在脖子上挠了挠,邹喻在镜子里都能看到他脖子上红了一块。
“被蚊子叮了?没点蚊香液吗?”邹喻指着自己的脖子问他。
“没找到,张姨走之前还帮我找了半天,她说明天帮我带来,”陶柏水都快给那块皮肤抓破了,他又说,“昨天晚上被子没盖好,大腿也被咬了。”
邹喻拿出手机看了眼,现在的时间还不算晚。
他昨天也听到蚊子嗡嗡叫了,干脆现在出去把蚊香液买了。
邹喻在衣服堆里挑出一件最满意的,扯下吊牌就换上。
“我出去买,你早点休息。”
帅哥出街,青春光鲜。
“一起吧,晚上吃太饱,我也去散散步。”陶柏水去隔壁快速换了件衣服,赶忙跟在邹喻屁股后面。
小区门口有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散步走着去也就十来分钟。
这里绿化很好,蚊子也很喜欢。
等他们走到店里的时候,陶柏水的腿和脖子上又被咬了好几处,邹喻身上倒是好好的。
邹喻拿了两瓶蚊香液,补充液也拿上两瓶,结账后又去了斜对面的药房。
邹喻对柜台里的人说:“拿一盒止痒膏,治蚊虫叮咬的。”
店员在身后柜架上拿下一个绿色瓶子递给他,邹喻付完账后发现陶柏水不在身边,就又在店里转了一圈。
店员看到都问他是不是还需要什么。
他摇摇头说没有,随后快步走了出去。
陶柏水根本就没进去,他在药房旁的花坛边上坐着,看到邹喻出来时还对着他笑。
“脖子偏过去。”邹喻拿指腹点着陶柏水被蚊子咬的地方。
陶柏水照做,偏着头看向前方。
药膏是冰凉的,陶柏水总想伸手去碰。
他刚抬手就被邹喻拍了下去,擦完脖子后,他又蹲下来给陶柏水擦腿上。
“外面蚊子本来就多,你还不穿长裤。”
“你走得太快了,我找裤子就跟不上了。”陶柏水不好意思地说。
陶柏水穿的五分裤,邹喻记得他在家还说大腿也被咬了,他没多想什么就伸手去撩陶柏水的裤子。
“别别别,你给我,我自己回去擦。”陶柏水慌张地扯裤子,把他的手从自己大腿上挪开。
邹喻无所谓,把药膏放在他手里就站起来。
他没想到少爷还有这一面,邹喻对他又没什么心思。
只是单纯把他当弟弟看。
一个比他小七岁的弟弟。
“那走吧,回去把蚊香液点上。”邹喻走在前面,朝身后勾着手。
陶柏水快走两步和他并排,他问道:“周六你去看叔叔能把我带上吗?”
邹喻胡乱应着:“行。”
他也不知道“叔叔”是谁,邹喻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到周六自然就知道了。
陶柏水顿了片刻说:“那我叫林叔来送我们。”
“可以啊。”邹喻点着头。
邹喻到家后帮陶柏水插上蚊香液,并提醒道:“记得盖好被子。”
别墅区的夜晚微风轻吹着,偶有两声犬吠穿透窗户传进邹喻耳里,他不太习惯这种安静。
邹喻家里条件也不错,能让他在家蹲到二十五岁,还是邹喻自己提出去自家公司学习一下,不然他还能继续蹲。
夜深人静心事多。
这是邹喻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第无数次,以前失眠时他总会在他家那面落地窗面前坐下,看着外面的车流和霓虹。
他坐起来打开书桌前那面窗,现在却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邹喻失眠到半夜,开窗那一会儿还放进来好些蚊子,愣是在他耳边嗡嗡了好久。
他恼怒地坐起来开灯,准备去和蚊子谈判。
开了灯才发现,原来是蚊香液的开关忘了开。
邹喻暗骂一声,最近真是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他自嘲地笑着,靠在床头。
早上睡醒时,他还是保持靠坐着的姿势,脖子酸得要命。
就连刷牙都要扶着脖子,脑袋稍偏一下都会疼得他直咧嘴。
他像个歪脖树一样坐在餐桌前,张姨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陶柏水吃完饭后端来一盆热水,毛巾浸湿拧干后盖到了邹喻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