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紧盯这个任务,说道:“要怎么完成?”
555给他转发主系统发过来的消息:“介于世界已经重启,为您降低任务难度,只需解除误会让男主开心保持世界稳定运行即可。”
楚珩点点头,他虽然有细作身份,但没做过背叛裴应疏的事情,那么完成任务应该不算太难。
555却觉得够呛,楚珩有多么的无情他是知道的,不管在小世界时跟男主有多么的你侬我侬,但任务只要一完成,他就立马脱离世界,停都不停,那这样世界不就又不稳定了吗。
它曾经问过楚珩为什么要那么快的完成一次次任务。
但楚珩好像也答不上来,他跟其他宿主不一样,他没有记忆,只是像一个机器一样在不断地完成一个个任务,最终拿到超高的积分。
这边裴应疏说完你活该之后,两个人就陷入了异样的沉默之中,最后裴应疏站了起来,对楚珩道了句好好养伤,然后便走了出去。
楚珩看着裴应疏离开的背影,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决定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先睡觉休息好再说,他将头靠向软枕,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
一夜平安无事,早晨天光渐亮,鸟儿窝在树枝上啾啾乱叫,压的枝丫上下晃荡。
楚珩常年保持早起的习惯,可这次的身体实在太差,导致他精神上虽然早就醒过来,甚至能都在脑海里与555聊天,但身体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我不会要死了吧,怎么醒不过来?”楚珩出声询问。
555:“安啦,有我在你怎么会死,只是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需要充足的睡眠。”
听着555的声音,楚珩本想再仔细的问一些关于任务的具体情况,可正当他要出口问时,门外传来脚步的走动声。
各种脚步声音杂乱无章,哗啦啦的声音离楚珩越来越近,明显是一群人。
楚珩醒不过来,便让555给他播放外面的情况。
为首人身着低调黑衣,但仔细看那衣服上的一针一线皆是精美的做工,衣摆处还有龙形金丝勾缀,显得内敛却又不失奢华。
来的人正是裴应疏,明明是刚成年的少年郎,他的脸色却带着挥不去的郁色,眼底青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看着睡得昏昏沉沉的楚珩,有点烦躁的问太医:“他怎么还不醒?”
“回陛下,楚公子伤了元气,自然会比平常人睡的更久一些。”
听到太医的回答,裴应疏明显更加烦躁了,
楚珩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裴应疏冷硬的声音响起:
“来人,拿水来把他浇醒。”
太医听到这话,颤颤巍巍地跪地求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楚公子现在的身体,一点风寒都能要了他的命啊。”
他为楚珩求情,倒也不是多在意楚珩,只是楚珩出了问题,皇帝总要朝他们当太医的开刀。
裴应疏被他劝住,皱着眉头说:“昨天晚上他还醒过,怎么今日就醒不过来了。”
昨日陛下竟然来看过楚公子,太医心底暗暗吃惊,所以试探着说:“陛下,公子可能只是差点外界刺激,您试着拍醒楚公子呢?”
“麻烦。”
裴应疏虽然这样说,但却还是走上前去在楚珩的床边坐下,伸出右手在楚珩的胸膛上拍打,那力道,要不是楚珩身材健硕,非得被他打断几根肋骨不可。
楚珩被迫清醒,他睁开眼睛猛咳了几声,可又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拍死了,硬忍着咳嗽声叫了句:“陛下……”
接着就是忍不住的连续不断的咳嗽声,“咳咳咳——”
咳嗽带动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裴应疏下意识伸出手想帮他顺气,可太医的速度显然更快,他拿过针在楚珩的穴位上迅速扎了几针,楚珩的咳嗽便止住了。
裴应疏的手僵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楚珩眼疾手快,趁机伸出手拉住了他,裴应疏愣了一瞬,看着自己被抓住的衣摆,甩开了自己的衣袖。
楚珩有点受伤地移开视线,裴应疏也不再看他,而是冷冷说道:
“楚珩,朕看你还是弄不清形势,朕是要取你的命。”
楚珩闻言轻笑:“臣贱命一条,如果陛下这样能开心,那么臣死也值了。”
这样忠心的话,裴应疏听了非但没有高兴,手指紧紧地捏住了腰间的玉佩。
手劲之大,几乎要将玉佩都给捏碎,原本红润的指尖被他捏的发白,神色逐渐变得阴森恐怖。
那模样,不像是一个开明的君主,反而像是一个即将发病的疯子。
皇帝脸色不好,宫人都谨小慎微的不敢发出一丝动静,生怕给自己惹麻烦。
一时间,屋内变得极为安静。
楚珩却好似没有观察到他的异样,甚至发出肺腑之言:“但臣要是这么死了,就不能陪在陛下身边了,陛下才刚登基,周围虎狼环伺,臣实在是放不下心,如果能有来世,臣就算当牛做马也要继续伺候皇上……”
他话还没说完,嘴巴便被走上前的裴应疏给捏住,只见裴应疏面色铁青,怒道:“闭嘴!”
两人面对面离得这般近,楚珩这才看清裴应疏的神色,无比清晰地看到他眼珠子里的红血丝以及略微泛红的眼眶,看起来很可怖,但楚珩却觉得有些可怜。
楚珩心中一揪,手掌摸上裴应疏的脸,安慰道:“抱歉陛下,我说错话了。”
熟悉的安慰动作让裴应疏整个人僵住,从上辈子到现在,他已经多久没与楚珩这样近距离相处,他早就已经记不太清了。
裴应疏几乎要沉溺在这熟悉的温柔中,可他知道,面前男人的温柔只是他的伪装,他分明就是一只带着毒液随时会将他刺死的蝎子。
是一个从小就潜伏在他身边的敌国奸细。
上辈子刚知道这件事情时裴应疏本是不信的,可楚珩给了他当头一棒,不仅在他的府中搜出与南魏通敌的信件,甚至畏罪潜逃。
逃也不会逃,夜里太黑,竟然掉水里淹死了。
裴应疏想起就觉得生气,早知道这样,不如直接砸断他的双腿,让他再也无法走出房间,看他怎么通敌。
裴应疏陷入回忆。
楚珩却被眼前的耳垂吸引,裴应疏柔软的耳垂离他很近,白白软软的看起来很好捏,他的手突然有些痒,有点手欠地偷偷朝那里摸了上去。
手一摸到,果然跟他想象的触感一样,软乎乎,跟果冻似的。
裴应疏瞬间回神,他甩开了楚珩的手,呵斥道:“楚珩,你在做什么?”
楚珩的手指摩挲了一下,看着裴应疏瞬间发红的耳垂,扯谎道:“那里脏,我给陛下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