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澄下意识喊道。
路母闻声身子一愣,转身过来盯向妘澄,担忧喊他:“云澄?”
妘澄回神,见路母有些担心的眼眸,眨了眨眼,摇头道歉:“对不起,母亲,我走神了。”
“我有些累,能先去休息吗?”
路母见他是真的有些难过的样子,便上前很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母亲带你回房间。”
其实是路时笙的卧室,但妘澄已经与路时笙成亲,自然要住一块。
关好门后,妘澄倒在床上,感慨:“原来我也没那么想离开家啊。”
要不试着联系一下姐姐?
妘澄眼睛骤然发亮,可还没等他操作,突然妘澄就感知到自己留在安牧朗身上的印记被触动,是那只厉鬼回来寻仇了。
真不是时候。
妘澄苦想。
他噔的一下从床上盘腿坐起,施法结印脱离云澄的肉身,神魂另分离出一个分身出来。
“去吧。”
分身彻底从他眼前消失。
“扣扣——”
卧室门被敲响,妘澄立马回归肉身,这时门外传来路时笙的声音:“是我,能进来吗?”
妘澄收拾好自己,道:“进来吧。”
门开了又合上,路时笙的轮椅滑进来,他见妘澄有些好奇他为什么来,便道:“我母亲说你对她喊了一声‘阿娘’,可能是想家了,让我过来看看,问要不要今晚我们去云家?”
妘澄摇头:“不去,你跟我向你母亲道个歉,是我害她担心了。”,而且,我想的也不是云母。
路时笙微微蹙眉,他看着妘澄,回忆着母亲同他说妘澄的表现,张口:“你没必要为了坚强故作坚持,事实上,英雄是可以想家的。”
妘澄:“……啊?”
路时笙轻哼:“我的意思是,想家了就回去看看,有我在,我看谁敢对你不敬。”
妘澄急忙摆手,解释:“你误会了,我没有想家……不是,我是说我没有想云家。”
“总之我现在同你解释不清楚,你只要知道我很好就行了。”
路时笙见他这急于摆脱云家的架势,也明白可能是母亲误会了。
云澄之前在外流浪过,或许他想的是别的亲人也说不定。
路时笙道:“你若是实在想他们,明天我可以同你一起去荒星看看。”
妘澄顿时便知道路时笙想多了,但他正愁着找不到理由,便接下,道:“不必了,荒星的生存法则跟这里不太一样,感情是最无用的东西。”
“我不会再回去。”
路时笙点头,操作轮椅进浴室,“我先去洗澡了。”
直到淋浴的声音传来,妘澄才猛地发现,他今晚好像要跟路时笙睡一个房间。
目光打量着身下的大床:嗯,睡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都是少爷,哪怕不是自己的房间,妘澄也丝毫没有要打地铺的觉悟。相反他还觉得,若是路时笙不习惯,那他就自己睡地铺。
妘澄躺回床上闭目,心神感应着分身此时的行动。
安牧朗晚饭后在房间里好好打着游戏,忽然之间,他眼前的画面就一卡一卡的,还有一阵寒风刺骨地掠过他全身。
安牧朗扭头,只一瞬他眼前的场景就大变模样,他再一次回到了第一军校那条熟悉的小道。
“哼,小郎君,你背后之人上次害的我好苦,这次我要你们好看。”
安牧朗听见对面的少年冷哼道,眨眼间又见他执手召唤出一枚金色铜铃,拿在手里摇响,只“叮铃”一声,安牧朗就头晕脑胀,站立不稳。
又“叮铃”一声,安牧朗身上的不适感消失,只因他兜里妘澄给的符篆再一次起作用,但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变化作红绳,只化身为一道屏障将他牢牢罩住。
少年还在摇响铃铛,但安牧朗却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安牧朗摸着脑袋稍稍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有多长,就见对面的少年又执手召唤出一团诡异的火焰。
少年笑道:“这是我主人新赐给我的法宝,专克制玄门的符篆,也不知你那个抗不抗烧。”
“咻——”
火焰划破空间朝着安牧朗的屏障扑来,也没有多炽热,只是安牧朗亲眼见证保护他的屏障开始消退。
安牧朗立马在心中慰问妘澄:说好的会及时出现呢?
“叮……”,少年手中的铃铛还没摇完就被另一股吸力吸走,同时他还听见一道声音悠然道“摄魂铃,但可惜,只是个低阶法器。”
“咔嚓”一声,铃铛尽碎。
“灭。”
屏障上的火焰熄灭,安牧朗扭头望向阴影,见是妘澄,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来迟了,得另陪我一张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