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快回宿舍,要关门了。”
“咦,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跟我们一样这么爱训练。”
嘈杂的声音总算再次造访安牧朗的听房,他转着头眨眼,依旧是昏黄的路灯,依旧是熟悉的林间小道,随着少年的消失,他又从寂静无声的阴冷回归到嘈杂闹腾的温暖。
视线最终定格在不远处静静躺着的符篆上,安牧朗缓步上前,伸手拾它。
哪知才一触碰,符篆就化作了一滩齑粉,随晚风消逝。
“咔吧——”
刚关上灯,就又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
王清也睁眼,起身还没问是谁,就看见对面的妘澄也跟着坐了起来,朝外面道:“等着。”
“你继续睡吧,他是来找我的。”,王清也听见妘澄对自己说。
看着妘澄穿好外套下床,看着妘澄拧开寝室门,看着等在门开神情莫名的安牧朗,看着最后一缕光线随着寝室门的合上而消失。
“是谁在找他?”
王清也看向问问题的林见鹿,眨眼回答:“安牧朗。”
林见鹿闻言蹙眉,语气不善:“这么晚了还来找他干什么?”
王清也摇头,不知,随即又猛地看向门口,起疑道:“会不会是要决斗?”
林见鹿一想很有可能,立马便下床,王清也抿唇,赶紧跟上。
外面:
妘澄早有预感安牧朗会来找他,本以为会是明日,哪料到他现在就来。
真是心急!
妘澄不慌不忙问:“这么晚了,安少爷找我何事?”
可他的面上神情却是什么都知道。
安牧朗卡词,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在心里建设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妘澄歪头,“那些?”
安牧朗吞咽了一口口水,撞进妘澄的眼睛,道:“我是来做生意的。”
妘澄立刻正色起来,开口:“是真的。”
安牧朗敛眉,随即呢喃,问:“真的是鬼?那它为什么要缠上我?”
妘澄打量着安牧朗身上之前被符篆净化差不多的怨气又开始往回疯长,他点头接话:“是鬼,而且还是个有些能力的厉鬼。至于为何要缠上你?这得问安少爷你了。”
“问我?”,安牧朗很是困惑。
妘澄察觉到他内心的迷茫,解释:“虽然有些厉鬼害人不需要理由,但我们玄门中人处理事情时一般都需要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之前给你的符篆上印的有冥君的私印,上面的玄冥之力能震慑怨魂,想必刚才你已经见识过了。”
“现在,安少爷,不要对我说谎,把你遇到它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讲给我听吧!”
寝室门“咔”的一下这时被打开,安牧朗眉眼一跳,瞧着妘澄后面只着睡衣就跟出来的两位室友,下定了某种决定:“我明天再来找你吧!”
妘澄无所谓:“行,正好今晚回去仔细回忆回忆个中细节。”
安牧朗点头,欲走,妘澄伸手拦截,从兜里又摸出一张符篆,问:“要吗?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元。”
安牧朗:“......”
在林见鹿王清也疑惑的眼光下,安牧朗迅速接下符篆揣进兜里,用光脑支付完妘澄钱后,转身快步离开。
心里却暗自诽道:不是说好的要给我打八折优惠的吗?
安牧朗还是学生,开销都由家里支出,一个月的零花钱是二十万。但单兵作战系的学生总是热衷于买各种各样的武器,所以他如今的余额只剩下十万不到。
一个符篆就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元,安牧朗阴沉着脸,想:那明天真要他解决问题又得花多少?他什么时候这么贪财了?
“云澄,所以他这么晚了还来找你,只是想向你买东西?”,王清也好奇问。
妘澄眨了眨眼,点头:“对啊。”
“但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妘澄飞速转移话题,目光瞅向神情微微不爽的林见鹿,挑眉扯笑,“难道是担心我?”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林见鹿轻哼,他敏锐的嗅到了不对,但妘澄显然没有要跟他们摊牌的意思。
不主动自己交代的,问了也不见得回答的就是真话。
林见鹿扫了身旁的王清也一眼,转背回寝室。
王清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林见鹿一直以来都让他捉摸不透,也就索性不在管他,好奇问走过来的妘澄:“那你卖给他的是什么?”
又接着说:“连A班的安牧朗都需要,要不,我也买一个。”
由于之前妘澄是背对着他们,安牧朗的手速又快,为此王清也只是看清了安牧朗用光脑付钱的画面,并不知道交易的东西是什么。
妘澄闻声停步原地思考,眉头稍稍紧皱,似乎在做某种重大决定。
王清也顿感紧张,忍不住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心想:莫非这东西挺难得?
他张口:“没......”
“噗呲——”,妘澄哈哈大笑,王清也立马明白自己刚才是被他给戏耍了,还来不及怪慎,就见妘澄从兜里拿出一个串有红绳的三角符篆,上前将它挂在他的脖颈上。
贴心解释:“是平安符,水火不侵。凭你我的关系,不用买,送你一张。”,也算是回报你之前对云澄的好。
说罢,妘澄伸手揉了揉王清也的碎发,掠过他抬步进寝室了。
王清也呆呆的伸手捏着胸前的符篆,眉目弯弯,就着原地傻乐起来。
又是哪里变了,不还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