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梁昭打电话来的时候梁母正在打牌,看见来电显示理都不理,后面更是把梁昭的电话拉黑。
看见门口停了辆车,梁母以为是村里谁家来亲戚,没地方放车就停在她门口,还趁着酒意上头上去踹了车屁股两脚,骂骂咧咧停车的人死扑街。
打牌输了钱,梁母气不顺,被东西绊倒了更让她暴躁,两腿乱踢乱蹬,又抡起凳子砸。
所到之处稀里哗啦,连放在天井的水缸都被她砸烂了两口。
走廊的灯光骤然大亮,刺得梁母睁不开眼睛,下意识抬手挡住,满嘴酒气的叫骂。
“丢你老母,边个死发瘟进我的房子偷东西啊,想死啊!”
没人回答,她移开手臂就看见一个人逆光向自己走来,到了跟前才发现是梁昭。
上次被梁昭打得阿妈都认不出,梁母憋了一肚子火。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立刻蹦起来要打人。
“系你个死扑街!”
面对张牙舞爪扑过来的梁母,梁昭只是侧身轻巧闪到一边,再伸出一只脚——
啪!
脑子早已让酒精浸透的梁母被绊倒,脸朝下摔了个狗啃屎。
“走路小心点。”梁昭在旁边看笑话。
梁母的门牙都差点被磕掉,她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梁昭骂:“你怎么进来的,房子是我的,你给我滚!带着你妈那个死贱人死八婆滚!她怎么不死在外面!回来干什么,滚!这里没有你们的地方!马上给我滚,滚出我的房子!”
能对自己的老婆和女儿这么尖酸刻薄的,世上也找不出几个人来。
“你的房子?”梁昭一说话就能把梁母给气死,“你死了就归我咯,我是你女儿,我妈是你合法的妻子,我们两个都是你遗产的继承人。”
梁母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怒火攻心加上酗酒,她两眼一翻,咕咚倒地上,像具尸体躺在了梁昭脚边。
梁昭抱臂冷眼看着,都不想管,死了就皆大欢喜,没死算老天爷不开眼。
在房间里面听到动静的梁妈放心不下,拄拐杖出来看到也吓了一跳。
“系唔系死了啊?自己摔死的?你没动她吧?”摔死了不要紧,她怕的是跟梁昭有关。
梁昭脸上的冷漠随之一收,“唔关我事,她自己喝醉摔的。”
梁妈这才松了一口气,伸长脖子看了看又说:“唔使理了,让她躺到明天,死了也跟我们唔关系,是她自己找死。”
结婚三十多年,她处处看梁母的脸色,还动不动就挨打,如果不是被信息素牵制不能洗去标记,她早就跟梁母离婚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勉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对梁母根本没有感情,这人活着不会让她好过,死了倒是谁都能清净。
母女俩一拍即合,谁都没去管躺在地上的梁母。
被这么一闹,鸡叫三遍了梁妈也没能再睡着,这些天她总忧心梁昭离婚的事,又不敢问。
现在夜深人静,母女俩躺一张床,她有些心里话也能说出来了。
“你系Beta,又离婚带了两个孩子,以后想再找Alpha都很难的。”
梁昭闭眼都快睡着了,听到梁妈在旁边唉声叹气,她脑门滑下一排黑线。
“妈,我没有再婚的打算,你干嘛操这个心。”
“你才三十出头,以后的日子还长,不再找个人结婚怎么行,宝宝贝贝长大了也迟早是要嫁人的,等她们都各自成了家,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办?有个伴儿好点的,你要有个头疼脑热了她都能帮着照顾,万一在家里跌倒,还能有个人帮忙打电话,不然死了都没人知道啊。”
也不怪梁妈这么说,老一辈都是这样的想法,她们结婚不是因为相爱,而是为了延续血脉,等自己老了以后能有个依靠。
可梁昭真的不打算再找人,她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对人性更是失望透顶,将自己的后半生寄托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愚蠢的行为,她不会做也不允许自己这样做,能给自己安全感的只有自己,其他人都靠不上,她也没想以后靠宝宝贝贝。
她翻身面对梁妈,在黑暗中用指尖触碰梁妈额头上结痂的伤口。
“妈,我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也能照顾好你和宝宝贝贝,我有你们就够了,不需要再有人来参与我的人生。”
“可是……”梁妈还是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