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必须使用特制抑制剂，效果受您信息素水平影响，2到5天不等。如果您还保持之前的生活习惯，下一次信息素紊乱最晚也不到三个月。”

“它能让Beta短暂闻到信息素，怎么样？我是不是天才？稳定性和安全性当然不用质疑。”

“我不反对你的所谓‘爱情’，但现在，你连自己的易感期都控制不了——过几年再表对那个Beta的忠心吧，如果那时候我还没死。”

“哪怕生出个同性恋我也认了，但Beta？他有腺体吗？有子宫吗？怎么，你是想让林家再帮你生个继承人？”

“Alpha的权威从来不靠中庸建立，你母亲说得很好听。那你呢？你懂爱是什么吗，你和她有谁懂得尊重吗？”

“！”

池奂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漓地坐起身。杂音充斥在脑海，尖锐的疼痛和干渴一起深凿，他看着空旷的专属病房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季铮已经和他单方面冷战了。

咬得太狠，池奂的舌尖现在还是破的。

“叮——”

“叮——”

“……”

信息提示声不断响起，他打开手机，果然是林霈夜。

【行，丢就丢了】

过了半小时他又发了一条：

【不是你有毛病吧？不好用还我啊？这是第三批很有意义的好吗？】

大概是知道池奂又住院了，这次的措辞比较温和：

【你总不能给自己来了一下？和我没关系吧？】

【。。死没死回个话】

【我就想知道，你情我愿的情趣用品，怎么弄到了你又住院，人家也住院的地步】

【蠢狗你到底干嘛了】

池奂盯着屏幕，皱眉打字：

【他在哪？】

【^_^老子家医院】

-

池奂到的时候季铮正低头用手机不断打字。

甚至没有来得及问被剪短的长发，池奂冲过去把他屏幕盖住，急切地说：“我错了，不分手好不好？”

季铮面色苍白，冷漠地把他的手掰开丢到一边，没说话。

池奂低头一看，不是他以为的小作文，原来在给论文写思路。

他蹲在床边，想到路上林霈夜发来的检查报告，顿了顿说：“我不知道你那里有……之前没有听医生的话，现在我会定期去的，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了。你看我一眼，我真的错了。”

认错对于池奂是第一次，他干巴巴地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季铮。对方垂着眼，手指微微颤抖，在他开口之后就没有打下第二个字了。

池奂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面颊，声音有点哑：“我知道很痛，对不起季铮。”

季铮再次挣开他的手，没什么情绪地说：“你脖子在流血，回去吧。”

他看着面前的人，到耳下的发遮不住后颈，那里裹着纱布，渗出一点褐色的药液，仿佛氧化后的血迹。季铮的脸被衬得更小了，短发突出了他精巧的轮廓，瓷白的病态到微微透明的肌肤，紫瞳在背光处深浓，有一种无机质的冷酷。

池奂还想说什么，季铮再次重复：“我累了。”

-

季铮在企业微信里一遍遍发了请假条，是按照医生的建议来的，足足有两周。

当晚他就来医院了，检查结果不算坏，但情况实在罕见，几个医生围着他吵架，一个说就要切除腺体，一个说太冒险了，应该缓慢治疗，还有的说用什么他听不懂的刺激疗法。

季铮当时已经敷上了药膏，将长发乱七八糟盘了起来，闻言问：“有生命危险吗？”

“这个当然是没有的！你这个腺体坏死得很彻底也很稳定，你说的这个药没有太明显的副作用。打个比方，就像对太监用春药嘛，虽然不会让腺体起死回生，但是，嘶，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有点痛。”

季铮点点头，最终在保守方案上签字了，为了配合治疗，去附近的理发店剪了个短发。

理发师很惊讶：“你头发留了好久啊？太漂亮了，又有光泽又厚。”

“上次剪还是五六年前吧。”

店开在医院旁边，因为各种病症来剪发的人不少，光头更多。她没问原因，只是有点可惜，又确定了一下季铮要的发型。

“短到这里？可以的哦，你长得也漂亮，这个发型肯定好看的，我修个层次吧？”

季铮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