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教你打重炮，牛岛若利就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

甚至因为对你实力的信任，在教导方面就格外严格。

并不是指言语上的严苛，而是一直相信你能打出更高的击球点，更快的球速，更精确的落球点。

而你，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排球，是一项向上看到运动。

不断地起跳。

急速敏捷的三步助跑，制动步，原地起跳，脊背的肌肉紧绷，肩膀带起鞭球的手臂，将身体向后弯成拉紧的长弓，然后，腰腹骤然发力，弓弦骤松，身体旋转屈曲的弧度与掌心完全包球前压———过于夸张的力气扣在已经挤压形变的排球上。

“砰——”

雷霆乍惊，是你的手击打在排球上的声音。

“砰——”

这一声是排球急速扣落地面的声音。

牛岛若利微眯着眼，他优秀的动态实力几乎都能看到黄蓝排球在地面被强力惯性挤压成一滩饼又骤然回缩弹至高处。

你喘着粗气，却如猫科动物般轻巧落地。

“呼……呼……怎么样？”

你抬手用护腕擦擦头上的汗水，期待的眼睛看向给你抛球的若利。

因为你起跳时间过快和鞭球发力不对，牛岛若利已经抠你好几天的动作了。

你：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心虚过。

就是感觉自己有点废物，有点害怕自己没学会什么东西还耽误了别人的练习。

所以，你这几天除了在牛岛宅和牛岛若利练习，回到西园寺宅还会拜托隔壁的领居小伙伴帮你抛球。

你不希望浪费牛岛若利的时间，也不想让自己的付出显得没有价值。

所以，咬着牙，你向上跳，汗水向下坠，在梦里都是站在烧红的铁块上，逼着自己不断起跳。

没有人的成功是不被汗水浇筑的，即使是天才的弥生大人也会因为得不到进步而躁动。

牛岛若利从旁边拿起毛巾给你，那是管家专门给你准备的。

“用毛巾。”

牛岛若利皱眉，不赞同地看着你：“腕带是为了保护手腕的。”

你：“好噢。”

离开了小早，还有小牛操心你的卫生问题。

棒棒！

牛岛若利皱着的眉松开，他对每样东西的用途都有属于自己的明确安排，错乱地使用会让他产生不适。

别人怎么样他不管，但是妹妹，他可以管一下。

牛岛若利从你手里拿走你用完的毛巾，规规矩矩地讲毛巾叠成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弥生，我之前说过，你更应该去打二传。”

牛岛若利个子很高，比傲视同龄人的你还要高一头，所以在你弯腰喘气的时候，他得低下头和你说话。

背着光，你抬头都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但是。”

牛岛若利转身又走回抛球的位置，语气说一贯的认真庄重：“现在，你作为主攻手，可以发挥比二传更大的作用。”

你瞪大了眼睛：“诶？我以为若利哥会说……”

你学牛岛若利的人机表情，却双手比出爱心的形状，棒读，“弥生，你应该来白鸟泽，为我托球。”

白鸟泽是宫城最有名的私立强校，雄厚的实力下是林立的簇拥的一代代的天之骄子。一直在白鸟泽上学的牛岛若利已经是注定升起的下一任新星。

牛岛若利闻言摇头，语气有些遗憾：“你是女生，白鸟泽的男排女排不在一起训练。”

你：“啊？这是重点吗？”

牛岛若利：“我不否认想让你转学来白鸟泽。”

“白鸟泽是宫城的排球强校，无论男排女排都是种子队，而且白鸟泽教练的理念对我们的成长更有益处。”

牛岛若利抱着球，严肃地看着你：“弥生也快要选择国中学校了。如果回宫城，我希望你能考虑白鸟泽。”

你挠头：“虽然很想答应若利哥，但是我不喜欢寄宿学校。”

“嘛，转学什么的，如果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估计妈妈酱不会让我转学的。东京的各方面水平都更是顶尖，没必要随便转学。”

牛岛若利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我明白了。”

“虽然很遗憾你不来白鸟泽，”他一边说话，一边做了抛球的预动作。

你嘴角裂开自信又张扬的笑，在牛岛若利平静笃定的语气中，再次重复练习。

眼神锁定高高抛起的球，预判，助跑，制动步，定点起跳，身体如弯弓后骤然收紧核心，鞭球——

“那我们就在全国的球场见面。”

——“砰！”“砰！”

爆空的声音在院中呼啸，你在网前轻巧落地。

“一定！”

和牛岛若利一起练球的最大好处就是，你们可以观察彼此的长处和缺点，甚至可以相互学习。

除了牛岛若利是左利手这一点。

不同于其他人的惯用手，给球赋予了更加难以揣测的旋转和球路。

但是你在头脑和速度上更胜牛岛若利，几乎他所有的招式只要在你面前频繁用出，你都能用出。

但是，能用和能用好，之间有太大的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