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恳求一下,再用小饼干贿赂一下,应该会让自己暂用一下后厨的吧?
云满不太确定,但他敢于尝试。
去食堂的路不算短,一路上要绕好几个弯,过好几架桥,云满的方向感本来就不好,这下更是晕头转向,莫名其妙走到了医务室。
他一向对医生很有好感,这种好感最早可以追溯到童年时期的某次糟糕经历。
具体的云满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他还记得在协会附属医院懵懂醒来时,看到伊会长正温柔朝他微笑的脸庞。
云满谨慎地趴在门框上观察两秒,然后就被军医逮了个正着。
“没人,想进就直接进来吧。”
军医推了下眼镜,看着有点拘谨走进来的小omega,微微笑了下。
“您好,”云满取出自己准备好的小饼干,双手递到军医面前,有点拘谨道:“我叫云满,是元帅的……”
话还没说完,便被眼前人打断了。
军医微笑道:“我知道您,小殿下——您来这里,是想要了解元帅的身体状况吗?”
云满愣了一下。
其实他只是想来问一下食堂怎么走的,但军医抛出的这个话题实在是让他难以拒绝。
他犹犹豫豫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
军医宽容地看着云满,虚虚点了几下屏幕,打开几份文档。
“元帅的精神海状况目前还处于可控范围内,你不用害怕。哦,对了,在他易感期的时候,记得离远一些。”
“诶?”
这跟协会教得好像不太一样?
云满有点不太确定地想。
军医看出了他的疑惑,无奈地笑了下,“元帅毕竟是个成年已久的alpha,小殿下,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腺体还没有发育到足够承受标记的程度吧?”
云满懵了一下。
通常来讲,omega的身体资料会储存于协会附属医院,除非在正式结婚后,才会走程序被共享给军部医院。
眼前这个军医是怎么知道的?
军医又看懂云满的表情了,他提醒道:“你还记得伊会长吗?”
当然记得,前两天伊会长还来看望过他……等等。
云满忽然想起,之前听江闻说过,伊会长的丈夫好像是个军医?
这个猜想让云满惊了下,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对方,“您,您是伊会长的丈夫吗?”
“是啊,她当初为了你的身体,可是苦恼了很久呢。”
军医笑着摇摇头,语气颇为感慨,“一转眼,居然都匹配到alpha了。”
不过再想想,他居然都送走了两任元帅,真是岁月无情啊。
云满完全没想到这层关系,一时间只觉得两人亲近了不少,他乖乖地点头,“我记下了,元帅易感期的时候我会躲远一点的。”
可是……
他又有点犹豫,“但,元帅会不会很疼啊?”
“每个alpha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满抿了下唇。
他还没经历过发情期,但光听年长omega偶尔的描述,也能知道那是一种很难受的状态。
而alpha的易感期往往还伴随着精神海的风暴,应该会更难受吧?
军医盯着云满,看出了对方的想法,眯了下眼,镜片寒光一闪。
“如果你想帮元帅的话,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赶快长大吧。”
他声音放轻了点,“总之,千万不要轻易去靠近他。”
-
地下训练场又躺了一地惨嚎的alpha,被同僚们熟练地拖去医务室。
刚警告完云满,又开始优哉游哉喝茶的军医尚且不知,一大堆鬼哭狼嚎的年轻alpha即将抵达医务室。
而边叙则自顾自地回到办公室前,推门时还有几分犹豫——
云满不会正躲在沙发上偷偷哭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边叙就觉得心烦意乱。
到底哪里来这么多眼泪?
但毕竟也算是自己弄哭的。
边叙面无表情地压下门把手,推开门。
然后,就嗅到了满室的甜甜蛋糕香。
开门声引起了omega的注意,他回头,见是边叙,便露出了一个柔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