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远听闻动静,侧头一偏,只一眼,则是震惊地一向宝贝得给别人看一眼都不愿意的画轴猛地掉落在了地上。
画轴掉在地上,轻微散开,沈晚棠上前弯身把它捡了起来,准备卷起来,一见,瞳孔震惊,抬眸诧异地看了看李美人,又看了看画,惊讶道:“你,这画轴!”
裴喻之也收起漫不经心的笑容,靠近地看了看,神色不明。
柳知远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画轴不画轴了,还有什么比这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更令人震惊。
李美人茫然无措,她从小便没有出过京城,这书生则是第一次来京城,她的的确确没有见过这人。
可这画卷上,任是瞎子来了,也得说是她,惠嫔也下了马车,几人对着这张画轴面面相觑。
惠嫔挠了挠头,开口道:“会不会画上的是你娘呀?”
李美人摇了摇头,不是,她和她娘长得一点都不像,她像她爹。
良久,沈晚棠低眸轻笑道:“相逢即是缘,可能冥冥注定今日会与柳公子相遇。”
柳知远缓过神来,今日种种哪一项遭遇都不同寻常,便道:“本以为画中人只是执画人空想出来了,既然画中人与这位小姐相似,不如画便赠予她如何?”
几人商议了片刻,李美人点了点头,便道谢收了画,告辞之后,又让吕新奉上一些银两,就当画是她买下来的。
一来,画流落在外对她名声不好,不如收在自己手里让人放心,二来,柳知远远赴京城赶考,盘缠所剩无几,这一些银两,足够解当下燃眉之急。
马车辘辘行驶,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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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带她去见人间烟火了吗?进展如何?”景阳宫内,叶无霜见裴喻之神色不明,大步走进来,挑了挑眉,兴致勃勃地问道。
裴喻之倒没直接回答她,只眯了眯眼睛,走到叶无霜面前,低沉着声音道:“你知道朕带她去了哪里吗?”
“哪里?”叶无霜歪了歪头,身子微微舒展,靠在椅子上。
裴喻之眼神闪烁,目光锐利,丹唇勾起一抹冷笑,“百花楼。”
“百花楼呀,啊,百花楼呀,”叶无霜神色有些不自然,坐直了身子,躲闪着视线,扬声道:“百花楼好呀!”
裴喻之嗤笑出声,猛然一拍桌子,沉声愠怒道:“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不然朕明天就派人搅了百花楼。”
叶无霜变了脸色,呐呐解释道:“是,百花楼是我开的,只是酒的事,我确实不知情。”
又皱了皱眉头,正色道:“你放心,既然是从我百花楼出了问题,我一定会给这件事一个交代。”
裴喻之沉默不语,暗自沉思,临近可靠,不寻常之事越发多了起来。
适时跟随李美人追查卖身葬父的侍卫回宫,正在门口等着,裴喻之摆了摆手,让他进来。
“禀告皇上,属下一路追寻,发现今日那两名可疑之人兜兜转转进了沈将军府上。”
叶无霜差点笑出声,一脸揶揄地瞧着皱着眉头,眼眸深沉的陛下,裴喻之呀,裴喻之,若真查出沈将军府上的是是非非,你又是否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