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二王子而来,二王子本就应该听他的,不过是提前诛杀叛臣逆贼罢了,这有什么不能做的。
这事放在殷郊身上是,放在殷寿身上同样如此,她是那么的希望能够保护好她的恩人。
九日本想着措辞安慰既白,毕竟既白真没受过这种委屈,但当时那种为人鱼肉的情形能够捡回来一条命属实万幸——不就是被舔几口吗?她也喜欢舔既白啊。
但她还没准备好劝说的话语,既白已经伸出手向上擦拭自己流出的泪水,自己安抚好自己。
骄肆的美人下巴微微扬起,神情坚毅,锐气尽显:“我必须承认,人族没那么柔弱。”
“而妖族也已经不是在我出身之前气运加身的模样,但如今我只是来帮助未来人皇功成名就,我做的也本就是人族之事,自然杀他也应该由人来杀。”
“我与恩人,才是一处,我是来帮他的,这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九日甚为欣慰,将狐狸头搭在既白肩膀上:“你可真成长了不少,我还以为你还一直认准姬发不放,一定要亲自杀了他。”
既白:“想了...但是,我总不能杀一个人还需要求爷爷告奶奶,劳烦长辈们吧?”
而且她都已经把那丝华发给用了,通天师叔也没有来见她,若真因为一点姬发这点小事死缠着长辈们出马,那未免太掉价了。
更何况他们本就对她放心不下,她若是真的就这么因为要杀一个人而死死纠缠着不放,这才是大事。
铜镜照耀出来的美人面容,宜喜宜嗔,嬉笑怒骂,唯独.....只有说起她心里在意之人的时候,眼底才会泛出波澜。
而为着这眼底惊鸿,做出什么都在所不惜。
...
大王子殷启这段日子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虽说寻常他过得也已经是这种日子,虽无王位之名分,但按照帝乙对他的宠爱可以说已有王位之实。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还是被他的同胞兄弟牢牢的压着。
仿佛在殷寿的衬托之下,他一点用处都没有,除了沉迷酒色外什么都干不成。
殷启当然不会觉得如此,他只觉得自己的失败一切都是殷寿搞的鬼,甚至即便不是殷寿出手,也是因为他的存在从而影响了他自己。
他是天之骄子,能是他的问题吗?
肯定不是。
但是这些时日全然不一样了。
分明是殷寿带领大军班师回朝,迎来胜利的凯歌,但一切的一切都被他的光芒所掩盖。
就像这么多年他在殷寿身上体会到的一样!
虽说他现在还不能享受那位大祭司杨柳一样的腰肢,但看在她能给自己挣来面子的情况之下,这次殷启愿意多给她一点时间。
并且将这一次的祭祀典礼弄到最为盛大。
“往常祭司大典你都赞成一切从简,怎么这次......”帝乙看了一眼王座下的两个儿子。
一个是喜形于色的得意洋洋,一个是内敛沉稳的从容静默。
心里感慨万千,却也只能探听着两个儿子的意图,试图有个折中的法子,能够让殷寿继续为殷启所用,而不引起叛乱。
“往常太过节省,哪里能够感测出我大商的威名。”
说罢,殷启还望向早就已经比自己身量高出一头的弟弟,笑的格外舒畅:“原先是大哥错了,还请二弟多多谅解。”
殷寿没有搭理殷启如同三岁小孩一样的炫耀,只看着自己已经衰老的父亲。
帝乙被这种眼神给烫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回避。
这么多年简朴小办,偏偏启儿党能够压寿儿党之时大办,太过让寿儿没脸。
可......启儿可是难得有这种增光添彩的大事啊。
若是这次小办,等到下次启儿有利国利民的大事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也不知道他这把老骨头究竟能不能等的到。
既然如此,不如......再委屈一下寿儿。
一如从前,帝乙明晰自己对殷寿的亏欠,但对上两个儿子不同立场针锋相对之时,依旧会选择委屈自己的二儿子。
毕竟.....启儿才是储君。
而寿儿才高,之后补偿便罢了。
更何况启儿已经做出决定,若是从他这里否决岂不是打启儿的脸?
帝乙不论如何思考,除了一开始的犹豫,其他的都是加深自己来支持殷启的意见。
殷寿对帝乙的决定是意料之中,早已经不能掀起片刻波澜。
帝乙又闭上眼睛,殷启洋洋得意,全然未曾发觉他们身后的亲卫统领和殷寿四目相对,全然都是对他们的仇恨。
殷寿轻笑一声,他在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既然父王如此宠爱大哥,他会记得一起把他们送走的。
至于大祭司......殷寿回忆起那人的出现,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又想起她和殷郊的关系,最后从脑海中憋出一句。
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