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通天也知晓望舒能在他面前提起妖族是真的把他当做好友,便点头喝酒,怀念起他们那些再也见不到面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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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树清冷无双,枝叶簌簌,银白的光晕淡淡,酒液浓厚香醇。
忽的,两人不约而同的一滞,通天放下酒樽转而笑说:“是谁在偷听啊?若是让我抓到了,就罚——”
“没有偷听,不能罚我的!”
既白每每都会上当,于是不打自招。
通天教主和太阴星君朝着同样一个方向望去,忍俊不禁的看着一只小小的白团子一蹦一跳凑近,可爱的不像话。
截住要往望舒那边蹦的小兔子,通天的的手正好能将小白兔拖住,小小的,抱在手里正正好。
“小白不是已经修成道体了吗?怎么还用原型走动啊?”通天现在说话的时候语气轻柔,连他都不曾注意自己的声音夹了起来。
“不喜欢。”
小兔子的三瓣嘴动了动,用灵识传音:“道体就不能用四条腿走路,也不能蹦了,还没有毛毛,好丑啊。”
话里是没有任何掩饰的嫌弃,让两个长辈忍俊不禁。
不过通天和望舒都不是那种以自己的喜好来干涉别的生灵的,尤其是通天,他从化身开始就被两个兄长管辖着,心里的憋闷不需多说。
如今自己当了长辈,自然也不会强迫小白。
更何况,毛茸茸就是比没有毛要可爱!
小白在人间和自己的好朋友们玩了许久,如今归家正是疲累放松的时候,而通天梳毛的频率和手法这么多年与日俱增,小兔子哪里能够逃得过圣人的操纵?
没过多加,她就在手掌中摊成一坨兔子饼饼。
通天见她开始闭息休憩,又不肯把小兔子放下,于是故技重施,将小兔子放在他的头顶。
蕴含着灵力的法宝玉冠被轻松摘下,青丝如瀑,隽永的少年头顶一小兔子显得他格外温柔,望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了这个多年不改性情的“老东西”。
通天永远是知道什么是价值的,即便他的兄长不懂,他也会有其他朋友懂得。
毕竟说到底,什么价值都不如让他开心最重要。
洪荒这么多年走亲访友的必备环节便是不论开始在做什么,到最后终究归于论道。
小白在通天头顶十分安心的将自己伸展开来,因为她知道太阴星是她的家,而通天是对她非常好的长辈,自然可以无所顾忌。
她道法不算高深,但也比找不到窍门难以化形的妖族好太多,累的也并非躯体而是心绪。
用通天的话来说便是在外头鬼混回来便开始装乖。
小白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她是一只小兔子,只需要顺应本心就好了。
两人比起了推演之法,越发谁都不服谁。
这在洪荒也是常有的事,毕竟关系再好,所修的道也并非同一门,自然会有些摩擦。
睡在通天头上的小兔子习惯的将耳朵垂下,找好舒坦的姿势,不被外面的声音所困扰,视他们如无物。
——这也是两个大能格外照顾她这个小妖的缘故。
一切本来温馨而平和,直到......“这帝乙恐怕只有寥寥时间。”通天道。
“成汤当年的江山如今传到这也是分为不易,人族寿命短,咱们看来的寥寥,但约莫还能有五载时间,对他们来说能做许多事情。”望舒道。
“这帝乙的二子殷寿...倒并非善类。”通天轻啧一声,来了兴致,掐算之时也格外认真了些。
头顶上的小兔子本来睡得迷迷糊糊,云来雾里,忽的好似在云端一脚踏空,失重感让她困乏醒来。
忽然听到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名字,让她来了精神,束起耳朵听着。
在望舒的视野内,那便是风流无匹的通天教主,脑袋上长了两只兔耳,让她努力忍住不笑。
“杀兄,弑父,坑害贤臣,沉迷美色,引得诸侯造反......实乃暴君。”
一字字一句句都是难以言说的罪行,尤其这个罪行在一国之君身上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小白瞪大眼睛,连困都不敢困,急的恨不得原地蹦起来让通天再好好算算。
不过幸好望舒直接掐算起来,而后才轻叹一声说着:“虽说引起诸侯叛乱,但到底天命玄鸟在庇佑着,殷寿不成,还有下一代人皇殷郊在。”
小白看着向来平和的星君生怒,对她觉得熟悉的那个名字生气。
她说:“殷寿小儿,歹毒残暴,羞为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