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走后,严冬就觉得周围阴气骤起,要不是他走得快,这会儿可能已经血溅当场了。
“这边暖和一点。”
这个理由要换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陆惜朝肯定不信,从他嘴里说出来……陆惜朝看了眼身上穿着有御寒效果的防护服,外面裹着一件军大衣,坐在火堆旁,还一副被冷得瑟瑟发抖的他,突然怀疑起自己来。
“有这么冷吗?”
“我体寒。”严冬说。
“你这哪里是体寒,分明就是……”陆惜朝话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该不会是中了寒毒吧?”
“什么是寒毒?”严冬一脸懵逼。
陆惜朝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中了寒毒。
“我也只是听说,不是很了解,大概就是一种毒发时会遍体生寒的毒,你现在的样子跟我想象中寒毒毒发时的样子挺像的。”
“我没中毒,怕冷是体质问题。”严冬道。
“你这样的体质,冬天该怎么活?”现在的气温还很高,他就冷成这样,等到了冬天,他不得被冻死。
“冬天需要借助符纸驱寒。”严冬如实道。
“哦。”他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符纸,再多一个可以驱寒的,倒也不奇怪,就是……“你暴露自己的特殊能力,不怕给自己带来麻烦吗?”
“校方和营方都无权曝光学生们的个人隐私,至于你们,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都是信得过的人。”严冬说道。
“万一你的直觉不准呢?”陆惜朝问。
“我相信我的直觉,真要有万一的话,那也只能怪我自己识人不善。”严冬道。
“就只是怪自己识人不善吗?”陆惜朝有点不相信。
“不然呢?”严冬反问。
“我听说你这个人挺邪门的,招惹你的,基本都会倒霉。”
“原先我以为这个倒霉,是被你设计陷害,或者,直接打一顿,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你似乎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并且能用此术数报复那些得罪你的人,那些人不知道你会此术数,就觉得你邪门。”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手腕上戴着的手表,应该不是普通的手表,是罗盘之类的东西,你所谓的直觉,也不是你的直觉,是你用罗盘测算后的结果。”
他观察过,他每次说他的直觉之前,都会先看一眼他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有时还会摆弄两下。
“我确实懂奇门遁甲之术,不过,还不到精通的地步,只是略懂,我没有用此术数报复过任何人,他们会倒霉,是因为我的命格。”严冬道。
“你的命格?”说到“命格”二字的时候,陆惜朝的双眼下意识眯了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的命格。
“我的命格和你的命格类似,但又不完全一样,你是煞气重,容易给你亲近的人带来不幸,我是阴气重,容易给招惹我的人带来不幸。”严冬说。
陆惜朝:“……”
他们俩的命格不是不完全一样,是完全不一样,他的如同拖累,他的如有神助。
“你能看出我的命格?”
“看不出,我感觉你身上煞气很重,就给你卜了一卦。卦上显示,你身上煞气重,容易给你亲近的人带来不幸。”严冬道。
“所以,你坐那么远,是怕我给你带来不幸?”陆惜朝冷眼看他。
“我阴气重,你煞气重,我们俩独处的话,很容易招来祸事,特别是在夜晚。”严冬解释。
“你信命吗?”陆惜朝突然转移话题道。
“你不信吗?”严冬不答反问。
陆惜朝摇头,他不信命。
“命这种东西,不管你信不信,它都是注定的,不是你信,它便是真,不信,它便是假。这一点,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严冬道。
“那你认命吗?”陆惜朝又问。
“我不想认。”他的命不好。
“你不想认,但你认了,是吧?”陆惜朝问。
严冬没说是不是,只是苦笑。
看他的样子,陆惜朝就知道他认了。
“我不信命,也不认命。”他的命由他,不由天。
“你很好,但我还是那句话,命是注定的,不管你信与否,认与否,它都不会改变。”严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