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直播间。

【孩子都傻了，咱们餐厅是什么人都招啊。】

【哈哈哈哈，不会打起来吧。】

【打起来！我爱看！】

……

荣沏看了好几遍，才确定他手中的确实是卞昀的简历。

他一时不知道该感叹他们餐厅的招聘公平，还是该先生气了。

其实吧，荣沏并不特别怨恨卞昀，在他这个热血青年看来，卞昀判断失误当然有错，但是帝国法律更加离谱，卞昀好歹还能说是无心的，而且他的精神海破碎了，每天都要忍受身体上的疼痛，也算是受到了惩罚。但是帝国法律竟然真的就判了他三十来年，这就太不公平了。

他不想要卞昀死，他只是想要卞昀多被监禁一段时间而已。

荣沏就是这么简单的人。

“卞昀？嗯，其实他机甲技术挺好的，就是现在精神力不行了，不然应该报机甲维护工作。”符铮铮看了眼卞昀的简历说道。

荣沏面色变了几变最后有些憋气地问：“老大，你不生气？”

“生气？他精神海破碎活不长，生气什么？”符铮铮淡然地回答，“当时我去抗议人群主要是想要接近你这样的正义少年。”

荣沏：“……”

四六系统：“……”

主播，这实话倒不是非要说出来。

荣沏被自家大哥直白噎了一下，顿时也不纠结了，就是啊，精神海破碎还能活多久，星际帝国精神海破碎的病人最多也不过活了五十年，这么一想，荣沏就放松多了。

【小可怜又被主播骗了，主播肯定不能让气运之子死啊。】

【不算骗人，现在主播根本没研究治疗精神海破碎的药，对于荣沏和卞昀来说，卞昀活不久了是事实。】

【这么说还真有一丝凄凉。】

【凄凉啥啊，还有十几年寿命的人都还努力打工呢！你还不努力工作吗？！】

直播间的弹幕一顿。

空荡荡的直播间愣是透出了一丝尴尬。

过了几秒才有观众继续发弹幕转移话题。

【那什么卞昀的虚拟形象还挺帅的。】

【他挣钱能力也不错啊，这才多久，精神力残疾病人专用智脑都用上了，可喜可贺啊。】

【就是，就是！】

等到卞昀进入虚拟面试空间时，见到的就是对他一视同仁的荣沏还有貌似什么都不关心的符铮铮。

卞昀难得有点紧张又有点雀跃，这种紧张又雀跃的感觉上次出现还是在他刚刚考上帝国军事学院的时候。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符铮铮开口道。

卞昀定定地瞧了符铮铮两眼，见到‘偶像’，他这次也算没白来，他的心态放得很平和，介绍起自己来也没有半点隐瞒：“我叫卞昀，出生在帝国边缘星系……”

荣沏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听着。

对上这样的平和谦逊的卞昀，荣沏反而有些不确定了，新闻里说的那个冷漠自大的上将，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如果是装的那演技也太好，如果不是难道是这三十几年彻底改变了他。

还是……自己对他的刻板印象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的？

荣沏轻轻摇摇头，不敢在继续往下想下去，总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面试很顺利。

符铮铮让卞昀回答了几个问题，又让他用虚拟食材做了一道菜。

卞昀最近紧急研究厨艺，做的最好的就是烤肉，这一次他也是做了烤肉。

味道中规中矩，但不难吃。

荣沏更惊讶了。

他时不时就要瞅卞昀两眼，卞昀已经习惯了外人偷看他，荣沏的目光中没有厌恶和失望只有好奇，让他感到十分自在。

“你回去等通知吧，一天内会有结果，对了你知道我们的开业活动吧？”符铮铮问道。

“知道。”卞昀点点头。

“如果你面试成功就能以员工的身份参加开业活动，要准备活动的部分食物，有问题吗？”符铮铮问。

【妈呀，真修罗场。】

【以前你是上将，现在你是厨师帮工，这是什么小说情节啊。】

【确实像是扮猪吃老虎打脸剧情开始前的设定。】

【修罗场搞快点！】

【话说，虽然但是，卞昀现在还真不是扮猪吃老虎。】

【他不是主播是啊，谁敢在餐厅开业的时候闹事，那主播就能正大光明地搞事！！！】

……

“没问题。”卞昀一愣后笑着说。

自从他的心态逐渐变了之后，卞昀就不再那么颓废，反而是有了点心思，想要调查当年到底是谁给了他假的战场信息，按理说跟精神海绑定的战斗机甲AI不能欺骗主人，但事情确实发生了。

“那就好。”符铮铮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卞昀起身离开虚拟空间，荣沏迫不及待地转头对符铮铮说：“老大，他这人怎么跟星网上说的不一样？”

符铮铮举起自家四六系统，抚了抚四六系统的眼镜，深沉地说：“这不是很正常，星网上的人还都说我是圣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