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长工多是老哥儿,石瑜年纪偏小,十三岁的少年也不算小,又是个郎君,个子高力气大还跟着习武,完全不需要担心。
工钱的事,荣泽没想太多,在他眼里,小孩哥值十五文。
忙忙碌碌半个月,六月中旬,沤肥全部完成。
天很热,荣泽有点闲,他准备做凉粉吃。
之前在山里看见不少凉粉果,果子还没成熟,撒了几滴灵泉,前两日去看,成熟了,全部摘回来,取籽晒干,想吃的时候舀些籽,放水里使劲揉,揉出来的水不能倒,凝固了,就是清清爽爽的凉粉。
荣泽在屋里揉凉粉籽,敞开的屋门,随意一看,就看见二嫂远远走来。
王莹手里拎着一只攒盒,攒盒外观很是精致,很值钱的样子。
荣泽洗了手,道了声二嫂。
“泽哥儿忙着呢。”王莹略显拘谨:“昨儿去了趟县城,盒子里的糕点细果味道极好,七弟尝尝。”
“劳二嫂记挂。”荣泽倒了碗凉白开。
王莹接过茶碗,喝了一口,不自然的勾了勾额发:“上回找泽哥儿要葛粉,实在对不住,娘家嫂嫂不是甚要紧的人,要的葛粉也不是与她,是我心里头惦记着……”
怎怎么又是葛粉?荣泽听着头都大了,这事还没过去吗?“二嫂先别说,等等,等一下。”
“啊?”
“不如喊二哥过来?”荣泽试探着提议。
王莹险些哭了出来:“连七弟也不愿听我说话吗?晓得这事是我错,确实贪了些,可我没想着害谁,不算是做坏事,就是想多挣点钱,怎么……”
“老二媳妇干什么?”全老太爷匆匆跑来,真的是跑,一路小跑:“你当嫂嫂的跑小叔屋里哭,算怎么回事?赶紧给我回去,有什么事让荣浩来说!”他真的是生气,什么人啊!
传出去能听?一传十十传百,得传成什么样!
严厉的喝斥,吓的王莹差点儿跌倒在地,忍住的眼泪哗哗往下落:“阿,阿爹,”才开个口,就打起嗝来,她连忙掏出帕子捂着嘴,哭的更伤心了。
全老太爷懒的看她,冷了脸,冷了声音:“把她拉出去。”
粗使哥儿毫不犹豫的拽着二太太的胳膊,费力的将她往外拉。
哪能真的让下人拉到外头,实在是丢人,往后哪有脸出屋,王莹挣扎着站了起来,低着头捂着脸往自家小院跑。
“她失心疯了她!”全老太爷气的直拍桌子:“荣浩呢?把荣浩喊过来,”想了下又说:“老太爷也喊回来。”
荣泽不敢说话,他仍有些懵。
荣家三兄弟向来一块做事,喊了荣浩,荣源荣清都知晓,问下人怎么回事,下人摇着头死活不肯说,只露了一句:“全老太爷让老太爷也回家。”
荣源拍了下二弟的肩膀:“我随你一起回去。”
荣浩本来想拒绝,眼看就要农忙,事情且多且繁杂,但阿爹把阿父也喊回家,一想到这,他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