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延庆也被禁足了三个月,她很不满意皇后的决定,拉着一旁惶恐不安的七公主道:“你别怕,母后是被那姜韫给蒙骗了,等她看清姜韫的真面目,一定会替我们做主。”
七公主咬着唇:“我只是有些担心,姐姐,你说父皇会不会真让我们嫁去鲜卑。”
“哼,鲜卑又打不过我们,凭什么叫我们去和亲,你别多想,这天下断没有强国向弱国嫁公主的道理,父皇这是缓兵之计呢。”
七公主的表情似乎有些游移不定,但很快就收起了眼神,轻声道:“六姐姐说的是。”
因为是六公主先动的手,‘受害者’姜韫在赵皇后的一番温声安慰后,带着一车赏赐回了侯府,这让京中许多看热闹的人失望了一番。
而姜韫在府里这一养病也养了小半个月,古代医疗条件跟不上,一场风寒都能要人命,幽怨的看着孔大夫,姜韫喝完了最后一份药材,没办法,沈氏下了禁令,身子大好之前不得出门,为了避免她无聊,沈令仪连绣嫁衣都是把东西搬到了朝瑜阁里,就连李元英都来探过好几回病,虽说在姜韫自己看来自己委实没什么大碍。
而这小半个月,安宁伯夫人韩氏也上门两回,她知道侯府不缺药材,所以带的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但很不幸两次上门遇到的都是郭氏,所以她无情的被赶了出来,紧接着就被薛老夫人‘因病’在家休养了。
佩兰从小厨房取了几颗蜜渍过的山楂给刚喝完药的姜韫漱口,司棋则带来了京城最新八卦,宣平侯长房嫡子原先定好的婚事又黄了,明玉轩来了位江南最有名的伶人,东城区的曹将军被夫人打的两日没去上朝…不仅是姜韫,连沈家姐妹都听得津津有味,还是京城妙闻多啊,哪像砚山,每日除了读书就是习字。
日子就这样平稳度过,等沈氏同意姜韫能出门的时候,京城已经从深秋入了冬,初雪虽还未至,侍女们都已经穿上了夹袄,几个巷子胡同的第一批冬衣也已经缝制完毕,而一大早沈令萱就捧了坛子来到朝瑜阁:“今儿个是立冬,我们来酿黄酒罢。”
这是越州的习俗,不过金陵和越州离得近,砚山周边读书人又多,闲时就喜欢聚在一起小酌几杯,女眷也不例外,就连不大说话的沈令慧也酿得一手好酒。
侯府有现成的酒曲:“但粟米要先提前十二个时辰浸泡,姑娘想酿酒,怕是要等到明日。”小厨房的妈妈道。
沈令萱狡黠一笑:“既然今天来找妹妹酿酒,我自然早就泡好了。”
说是亲自酿,实则切大曲和搅拌之类的粗活都是由丫头婆子来做,姜韫象征性的拿着香椿木做的手柄搅了几下,一边问道:“你们平日里还做别的酒么?”
沈令萱道:“慧姐姐还会桂花酿,我会石榴酒。” 其实族里酿酒最厉害的是祖母,但她年纪大了便只喜欢看着孙辈们凑这些热闹,说到这,沈令萱看着姜韫:“…说起来,表妹的眼睛和祖母生得真像。”
一时间几人都看向姜韫。
姜韫生了一双杏眼,笑起来时微微弯起,让人见之亲切,是姜家三兄妹中看起来最好说话的,不过只有姜珩和姜琰知道,幼妹小时候有多爱欺负人,他们兄弟俩就是受害者,觉得她亲切说明和你还不熟。
沈令菀恍然大悟:“难怪表妹看我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几姐妹笑闹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