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诶!可以吗?”羽花惊讶道,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嗯。”那姑娘肯定的回应了一声。
羽花心中阵喜,转而展颜微笑,立马快步上前走到那姑娘的身边。果然,她这张脸确实不那么讨人厌。
“多谢姑娘!”
一路上羽花静静的跟在那个姑娘身边,时不时还偷瞄几眼那个姑娘,这个姑娘给羽花很亲切很怀念的感觉,总觉得,待在她身边很安心。
可是,这种念头很奇怪。
明明认识没多久,也可以说根本就不认识。
羽花不明白,为何那个姑娘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能让自己的内心跌宕起伏,只是单单一个应允就能让自己这样开心。也许是最近太累了吧,羽花默默地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但既然和这位姑娘同行,总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喊着吧,想到这羽花决心再试一次,看能不能问出她的名字。
问姑娘的名字,向来得行事得体大方。
姑娘不愿意将名字告知,兴许是害羞,但只要问的人真诚,含蓄且不失风度,加之相貌俊朗,必定能将之拿下。
上到柳花巷的王老妈子,下到百物街的李小丫头。
这招,屡试不爽。
羽花自信满满,毕竟在九州这么多年,还是学到了不少。她尤然记得那几个说话很好听的姐姐们,学到的东西就应该灵活运用。
“既然姑娘应允在下与之同行,在下不胜感激,来日必定报答姑娘。只不过在下还不知如何称呼姑娘,这一路上姑娘前姑娘后的称呼,甚是不妥,虽感冒昧,不知可否...”
待说完最后几个字,然后此时只要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就能…
然,话没说完。
“烦。”那姑娘淡淡地说道。
“这...”羽花尬了一下,下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耳垂。
「烦」这个字,对于羽花来说,确实是意料之外,这是她断然没有想到的。她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这么直截了当、简洁明了的拒绝了她。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
那姑娘皱了皱眉头,看起来,似乎是不明白羽花为何是这个反应。但在羽花眼里,她这皱眉的动作,是在告诉她,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看来,遇到高手了。
羽花腆着脸,心里不停暗示自己,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一出戏码。
她立马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委屈巴巴道:“姑娘是嫌我烦吗?”
这个时候只要装得够可怜,就不会尴尬。
“我叫,繁。”
那个姑娘再次淡淡地重复道,但唯独重读了那个繁字。
显然,她并没有不耐烦,而是很耐心的再说了一次。
羽花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那姑娘说的「烦」,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过,方才她说她叫「繁」。
怎么会有人的名字只有一个字,怪不得会弄错。
只是,不知这个「繁」字,是哪个「繁」。
难道?
羽花惊诧地看着那个姑娘的脸,张了张嘴貌似还有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她却不知如何说出来。
“繁花的繁。”
那姑娘好像知道了羽花的心思,轻声说道。
羽花微怔,竟是和她姐姐同一个「繁」字。
这会她又想来昨日的胡话...所以昨日那姑娘没走,是因为她误以为自己唤“阿繁”是在叫她?
不过这姑娘和姐姐居然是同一个名字,这真真的,也太巧合了吧。
话说羽花,本不叫羽花,她本名乃花。
乃,是她的母家姓。由于母家的特殊性,乃花便依着母亲的惯例,在外游历,以羽为姓,化名羽花。
她的姐姐,名唤乃繁。
两万年前,一场浩劫降临,她与姐姐乃繁在这场灾难中失散分离,也因为那场灾难,羽花惹上了这古怪的头疾。
灾难之后,三万岁的羽花由他舅舅抚养,没过多久便被送去玉京山修道,玉京山一呆,便呆了整整两万年,这两万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打听关于她姐姐的消息。
那日师父将她叫到玉虚殿,告诉她凡界九州可寻得她姐姐的消息,但九州何其之大,人海茫茫,如何能寻得她姐姐。再者说,两万年过去,她姐姐的容貌也会变得与自己记忆中的不再一样。
可她坚信,即使人海茫茫,容貌变了,或许名字不会变。以至于她学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只为了能寻得那个名字。
在遇到同样叫「繁」的女子,羽花多少有些警惕,生怕错过姐姐。但,这还是她在九州呆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叫「繁」的女子。
羽花上下打量了那个姑娘一番,视线就没再离开过那姑娘身上,但这番行为着实不妥,让那姑娘稍感不太自在。那姑娘蹙起眉头,有些不悦,“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羽花这才回过神来,“啊、没…冒犯了…”
她顿了顿,思量了一番后,浅声道:“我看姑娘应该与我年龄相仿,既然如此,我唤你作繁繁,可好?”
话音刚落,那姑娘便开始默不作声。
羽花心中自语,没拒绝,便是有戏。她一鼓作气,铆足了劲,直接上手扯住了那姑娘的衣袖,撒起娇来,“哎呀,一个称呼而已嘛,繁繁,繁繁,好不好嘛~”
不管了,反正最多也就是被拒绝罢了,脸皮这种东西,在危难时刻并不是必须要有的。况且这里也没有别人,反正其他人不会知道的。
总之,羽花就是这般想的。
一个人厚脸皮得寸进尺能到什么程度,这就是现成的例子。但谁成想,居然还有真有人纵容这般厚脸皮之措。
“随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