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招呼家丁,“哼,别理他,给我打,打到残废为止!”
羽花笑笑,面对冲上来的家丁们,他并没有躲开的意思。只见他一手垂下哗哗摆动一二,在场准备上拳的家丁瞬间趴在了地上,各个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哎呦!疼,疼死了!”倒在地上的家丁捂着脸,发出惨痛的叫声。
羽花皱紧眉头,摆出一副十分关切的模样道:“你看看,弄伤自己就不好了嘛。”他与公子哥对视,依旧保持着和善的面容,“所以我不是说千万别动手吗。”
“噗呲!”站在身后的踏枝看到这种场景,实在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白衣女子淡定依旧,坐在椅子上小抿着茶,视线也没换往别处,丝毫不为之所打扰。
此时地上躺着一群倒地的家丁,公子哥见状,气急败坏。既然这群没用的东西教训不了这个臭小子,那他便自己动手。于是他也撸起了袖子,握着拳头朝羽花打。
但还没等拳头碰到人,羽花就突然窜到那公子哥的身后,拍着他的肩不怀好意的说道:“别动气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不然就得伤到自己啦。”
“你个混蛋。”
公子哥往后一转,想伸手抓住他,哪知身手敏捷的羽花早已回到原来的地方,结果公子哥扑了个空,又底盘不稳,一个滑步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
“这个公子哥摔跤的样子太有意思了。”
“笨死了哈哈哈。”
来吃饭的看客们哗然一片。
公子哥只觉颜面失尽,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家丁们一涌至上扶着他们的公子,一起灰溜溜的跑下了楼,跑前那个公子哥还不忘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羽花展颜轻笑还不忘装模作样的大叫道:“好,你爷爷我等你,哈哈哈!”
赶走了这群肆意妄为之徒,羽花这才想起身旁的女子,准备上前询问时,却发现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
奇怪,那姑娘呢?
他转头问刚刚看戏的踏枝,“哎秃鹫,你知道那个姑娘去哪了吗?”
踏枝愣了愣神,显然是没有注意到那个姑娘是何时离开的,“你问我?我一直站在你身旁,你都没看到我还能看到。”
话刚说完,他突然转回头一副八卦的样子看着羽花,“我看你这么急切的样子,是不是对那姑娘感兴趣啊?”
“谁感兴趣啊,有病。”
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尽,还没吃上几口饭的羽花也回到自己的桌子继续啃着他的排骨,然后接着想他的事。
不过这个女人,连句谢谢都没,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两人吃过饭后,又在街上逛了一逛,便趁着天黑之前赶回了流花寨。
流花寨,是羽花初入尘世之时为收留因偶然遇到一群被山贼掠夺而无家可归的流民所建的避难所。后来也收留一些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穷苦百姓。
流花寨虽劫财,但劫恶财,也将劫来的钱财分给有需要的百姓。并且常常惩治在镇上欺负百姓的厮人,是出了名的恶人怕,穷人扬的典范。
一说流花寨,谁不知道流花寨的羽花寨主是个相貌俊俏的少年郎,年纪轻轻就功夫了得,一身厉害本事。
“小花回来啦。”
一进寨门,众寨的乡亲们就前来迎接。
想当初他们的羽花寨主以一敌百,轻而易举的就把押送镖车的镖师们打趴下,一个人把镖运回了山寨。
还有几次孤身闯进恶霸的寨子,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把那恶霸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自觉的把家里的钱财送到山寨。
总之,关于他们羽花寨主英勇的故事,一个比一个传的神。
回到房间,羽花在床脚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悉数回味着当时的那个女子,她的眉目神情让羽花久久不能平静,想不到这九州还有这样的女子。
她低头淡然一笑,也罢,不过是匆匆一面,无关紧要的人。
反倒是这银桦镇最近一直不太安生,这接连的几起怪事,让羽花内心十分不安,查了这么久却一点发现也没有,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不过她现在肯断定的一点就是,这被传的神乎奇乎的东西定不是恶鬼,难道一直要补阳气的东西是…
几日前,她外出散心正好碰上所谓的“恶鬼食孩”,那户人家抱着孩子残破不堪的尸首,痛哭欲绝。她围着那户人家住的房子观察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痕迹。
但那个孩子的尸首,他隐约嗅到残留的一丝气味,那是不同于恶鬼本身散发出的恶臭的另一种味道,而是一种集天地之灵,亦正亦邪的味道。
这味道太过熟悉了。
“哼。”
想到这,羽花皱紧了眉头。
“——小花,大娘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枫糖红豆,快来尝尝。”
门外传来一声,李大娘端着红豆汤从屋外进来,而后将汤放在了桌子上。
她是流花寨的管事,专门负责寨子里的生活安排。当初,李大娘在流亡中被羽花救下,就入了这流花寨,一直帮羽花打理内务。
“你怎么在那坐着,又不舒服吗?”
“额~没有,我没事。”羽花见屋里来人,就立刻起身来到桌子旁坐下。
她低头细闻了下冒着热气的豆汤,随即便拿起了勺子喝了起来,“最喜欢李大娘做的枫糖红豆汤了。还是李大娘做的好吃。”
“就你嘴甜,行啦,快吃吧。”
李大娘坐在一边,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羽花,笑的合不拢嘴。看着羽花,她仿佛看到了她自己的孩子,若是还活着,应该也同羽花这般年纪大了。
那年逃难,她的孩子在逃亡的途中被土匪杀害,若不是羽花的出现,她都不知道她还在哪流浪亦或是早已死在了哪个荒山野岭。
她很感激羽花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所谓以德报德,她发誓要好好照顾她们这位总是长不大的小寨主。
“我说你怎么又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