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鹤怔愣着看进女人戏谑的眼里,他有些慌乱地后退了一步,喉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番。
他闷闷道:“你别开玩笑。”
岑念见到他这副模样逐渐有些新奇。
“明鹤,你这是害羞了?”
她含笑凑过头去,像是调戏书生的狐狸精。
两人之间的距离莫名又近了些,明鹤避开她的视线,只是逐渐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情绪:“没有。”
岑念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那你今天为什么突然叫我姐姐?”
明鹤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
“不可以吗?”他声音很轻,眼睫敛下了一小片阴影,像是真的怕从她口中听到那三个字。
“可以呀。”
是与他想象完全不同的三个字,岑念又说:“你刚才又作又闹的样子确实挺像个小孩。”
“......”明鹤沉默了许久,他有些不情愿地再次确认:“我作吗?”
岑念挑了挑眉,漂亮的狐狸眼里盈满了戏谑。
“......”回想起刚才的一切,明鹤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
行吧,作就作吧。
“但是呢,”岑念温淡含笑的声音在冷寂的夜中响起,“你也确实帮了我的忙。”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师兄。”
明鹤闷闷的情绪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嗯,我就是觉得他太冒犯你了,这样不好。”
他一板一眼说得很认真,岑念不由一笑。
“明鹤,你真可爱。”
撩人的女人抛下这句话便往前走了,而被撩的小书生还怔怔站在原地。
明鹤表情僵硬,从头到脚,瞬间发麻。
银白的月光浅浅洒了下来,将男人的影子拉成了又细又长的黑影。很快,黑色的影子快步跟了上去,与女人的影子相叠在一起。
......
先送岑念到家,明鹤回到家时,金金不高兴地朝他走过来。
它叫的声音又细又黏,黑溜溜的眼睛更是不满地看着他。明鹤给它放了猫粮,金金整个大脸盘子迫不及待地埋了进去,再没空发脾气。
“金金。”明鹤就蹲在一旁看它吃东西,一手不忘玩着它的尾巴。
“她今天说我可爱。”
金金哼哧哼哧吃着,却还是不耐烦地甩了下尾巴。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可爱这个词,但这是她形容我的。”
“我很开心。”
等到开心完,明鹤才慢吞吞地想起关心自己的猫。
“你今天一个猫在家,过得怎么样?”
金金不理他,他便自顾自着说着:“怎么这么能吃?金金,你好歹要点形象。”
金金不满地想要扒开他的手,只见明鹤突然闷闷一笑,语气莫名有些炫耀:“毕竟你不像我,有人夸可爱,是吧?”
“喵——”金金冲着他叫了好几声,听起来像是要和明鹤干架似的精力十足。
就在这时,明鹤在阳台听见了一声惊呼。
他神色骤然沉下,跑到阳台:“岑念?怎么了?”
对面的阳台灯光亮起,里面的人却没有一点回复。
但明鹤却听见岑念在不断地叫着巴卫。
明鹤匆匆跑到隔壁,门一开,便看见岑念泛红的双眼。
岑念脑中一片浑沌,她有些手足无措,声音甚至微微发颤:“明鹤,巴卫倒在地上....”
“我怎么也叫不醒它。”
明鹤大步走了进去,从前活蹦乱跳的巴卫此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它的呼吸很弱,连眼皮都很难抬起来。
明鹤二话不说地抱起巴卫:“我们带它去医院。”
岑念现在已经有些慌了神,她跟在明鹤身后,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
巴卫被明鹤抱在怀里一动不动,岑念心里恐慌极了,她不断摸着巴卫和它说话。
她的手有些发抖,明鹤心底像是被扎了一下,他抱着巴卫,终是抿唇握住了她的手。
“你别担心,巴卫会没事的。”他轻声安慰道。
女人的手冰凉,明鹤蹙眉,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些。
岑念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她就这么被明鹤握着手,眼睛却一动不动地放在巴卫身上。
直到下了车,岑念想要抱过巴卫,却被明鹤先一步抱下了车。
她只好跟在身后,进了医院后,医生给巴卫做了全方面的检查。
最后的检查结果是,巴卫的肠道不适,像是吃坏了东西。
岑念蹙眉思考,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我今天早上的牛奶没喝完,就放在餐桌上。”
“但是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杯子是倒在地上的,牛奶也空了。”
医生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应该就是喝了牛奶的原因。”
狗狗是不能喝牛奶的,少喝一点或许不会有太大的症状。但是喝完了成年人一杯的量,那便有可能造成肠道不适的后果。
有的狗狗会呕吐,而巴卫直接到了晕厥的状态,可想而知它偷喝了多少。
岑念愧疚道:“我应该把牛奶喝完的,不然它也不会偷喝了。”
医生:“它喝的绝对不止一点,今天要给它吊个盐水,明天才能出院。”
没办法,岑念和明鹤只好先行回家。
一路上,岑念都沉默着,明鹤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安静地陪在一旁。
“那我先回去了。”岑念勉强地扯出一抹笑。
明鹤有些心疼,他蹙眉,笨拙地安慰道:“岑念...你别担心..”
“巴卫会没事的。”
岑念只是无力地叹了口气:“怎么能不担心,如果不是因为我,巴卫也不会生病。”
明鹤握紧了手,对着她认真道:“巴卫不会怪你的。巴卫只会觉得,让你担心了,它也会不开心。”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我明天和你去接巴卫。”明鹤接着说。
岑念不由愣了愣,眼前的人眉眼深浓,漆黑的瞳仁化满了柔和。她莫名不想拒绝。
“好。”
......
岑念心不在焉地洗完澡,她爬上微博,发了一个请假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