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关合的声音再次响起,明鹤一手牵着同样迷茫的巴卫,怔愣着站在门口。
待打电话给物业后,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他忘带钥匙了,而物业也已经下班。
巴卫冲着自家门口叫了好几声,但依旧没人开门。
猜到岑念应该在工作,明鹤阻止了巴卫不断扒门的动作。
“她在工作,我们在外面等一会儿。”
巴卫呜咽了一声,随后抬起一只爪子拍了一下他的口袋,满脸期待。
明鹤的动作一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稍稍犹豫了一下。
“不行。”他很快正着神色,像是在教育不听话的小孩:“你乖一点,我们不要打扰她。”
巴卫呜咽着趴到他脚边,一人一狗安静地坐在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岑念家的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
“你们怎么在门口?”
岑念手里还拿着手机,见到一人一狗总算舒了一口气。
巴卫满脸怨气地爬了起来,它抖着耳朵蹭到岑念腿边,尾巴一摇一摇地透着哀怨。
明鹤眼看着不停撒娇的巴卫,他不由摸了摸鼻子:“我想你在工作,就不想打扰你。”
“汪!”巴卫跟着叫了一声,岑念将两人带进来,一边顺着巴卫的毛一边说:“你们这么久没回来,我还担心你们出事了。”
明鹤抿着唇,乌黑的瞳仁竟与巴卫有两分像似:“让你担心了....”
这时金金像是变成了岑念家的原住民,它慢悠悠地迈着猫步走到巴卫旁嗅了嗅,随后冲着岑念一叫。
一点也没想念明鹤的意思。
“那怎么不先回你家?”岑念又问。
明鹤微微顿了顿,随后闷闷吐出了几个字:“我忘带钥匙了。”
“...那你怎么回去?问过物业了吗?”
明鹤点了点头:“物业已经下班了,要明早六点才上班。”
“那怎么办....”
“其实有办法的。”明鹤突然说道。
“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家的阳台?”
?
岑念拧着眉:“你是想从阳台跳过去?”
明鹤点了点头,两家的阳台其实距离不远,仅一步之遥。
但因为是高楼,岑念直接拒绝:“不行,太危险了。”
她担心的不仅是高楼存在的风险,还有明鹤的身体状况。
明鹤抿着唇,眼珠子黑亮亮的透着些倔强。岑念叹了口气:“我担心你身体会不行。”
“?我可以的。”
“那你抱着巴卫,先做十个深蹲让我看看。”
?
她满脸写着不信任,明鹤低头,便对上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吐着舌头一脸呆萌的巴卫。
巴卫的体型不小,它长到了明鹤的膝盖处,有将近30公斤。
岑念是故意的,听闻景白说,明鹤常年宅家写文,不爱运动,非常缺乏锻炼。
抱三十公斤的狗做深蹲,在岑念看来,对他已经是很为难的事了。
但明鹤只是默不作声地脱了外套,他蹲下身,二话不说地抱起一脸无辜的巴卫。
随后在站起身时,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岑念下意识地想过去扶他,明鹤耳尖逐渐泛红,他表情严肃,微微侧了一下身子:“我可以。”
岑念只好任由他,还好巴卫被抱着时还算安分。
只是逐渐往下,做到第八个时,明鹤饱满的额间蒙上了一层细汗。
岑念不忍心让他做下去:“你别做了,我可以跳过去帮你拿钥匙的。”
可没想到,明鹤听了她这话,像是更不愿停下。
他咬着牙,闷声道:“我可以。”
直到做完,巴卫一脸兴奋地不肯离开,像是还想继续和明鹤玩。
明鹤胸膛起伏,他努力稳着气息,黑亮的眼睛直直看着岑念,像是要在她脸上求证:“我做完了,我可以的。”
岑念敷衍地点了点头,给他递了一张纸巾:“快擦擦汗。”
直到明鹤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岑念才继续开口:“还是我去吧。”
明鹤刚想争取一下,岑念不容置疑地打断他:“不许反驳,不然明天我就做番茄给你吃了。”
“......”随便,反正只要你做我都会吃,明鹤默默在心里想道。
但他再没反驳岑念,只是有些紧张地抱起金金。
他心跳愈跳愈快,看着两个阳台的距离,脑子飞快闪过各种可能。
万一她不小心脚滑了怎么办?
我离近点吧,等会好抓住她。
不行,靠这么近打扰到怎么办?
她是不是也在害怕...我为什么要让她跳...
身后的人正在疯狂脑补,而岑念只是简单目测了一下距离,在明鹤刚想嘱咐一句时,便见到她轻松一跨——
人已经跳到了对面,甚至气定神闲,连头发丝都没乱。
“我过来了,你的钥匙在哪?”
.....明鹤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在门关那边。”
......
明鹤带金金回家,金金像是个没事猫一样,无论在岑念家还是自己家,都能舒舒服服地适应。
倒是明鹤久违地陷入了失眠。
深夜,他点开手机给闻景白发了条消息。
明鹤:【帮我报个健身房。】
闻景白:【?】
闻景白:【什么玩意儿?你一个万年不出门的人,怎么突然要报健身房了?】
明鹤那边默了两秒:【少废话。】
闻景白:【哦,那要健身教练不?本人可以屈尊亲自教你。】
明鹤:【不用,有专业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