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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永远的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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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瀛洲提醒他:“我们有车。”

“差点忘了!”晏行渊瞬间清醒,“去雨林找雅诺玛玛人的时候还开过的,明天不要徒步了,我们开车去库斯科。”

楚瀛洲:“好。”

晏行渊躺进睡袋,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扭头却看到博物老师仿佛在思索某种难题,眉头微蹙,他用手支着下巴问:“你在想什么?”

楚瀛洲神色凝重,说的却是:“你想再听个恐怖怪谈吗?”

“好啊。”

弓箭手有点困了,他用力眨几下眼睛,让自己变得更清醒。

“热水镇不是个适合过夜的地方,”博物老师的声音带着淡淡凉意,“当地有个古老的传说,夜幕降临后,镇民的影子会与主人分开,在秘密地点集会。如果谁成功跟踪到自己的影子,那人便会被愤怒的影子们分食,再也不会回来。”

据说有个外来客,他是专拍灵异现象的视频博主,很想拍到影子集会的场面。

午夜,博主为了节目效果独自前往镇外树林,寻找传说中的废弃教堂——那是影子们集会的地方。

深入树林后,某种东西让手电的光变弱,这像是警告,他有点害怕,但更舍不得拍出鬼影舞会后土豪粉丝的巨额打赏。

博主鼓起勇气继续前进,他惊喜地找到一个洞穴,摇摇欲坠的手电光照在洞壁上,墙上跳舞的影子们被亮光打扰,纷纷扭头怒视着他。

影子没有眼睛,但博主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一群愤怒的影子瞪着,他意识到这次碰上了真正的灵异现场。

博主害怕极了,心跳得飞快,肾上腺素骤升,手机掉了都不顾转身拔腿就跑。

摄像头录下,博主的影子逃离身体,融入洞壁的影子。

他跑了很久,比进入树林的时间久得多,直到筋疲力竭。

博主发现自己一直在洞穴附近打转,他被影子们困住了!

正当博主后悔不迭,耳边传来不知何人的低语:“你跑不掉的,低头看看,你的影子已经决定加入我们。它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我们比外面的人更接近真理。离开虚假的生活,投入壁影的怀抱吧。”

博主的头像再也没亮起过,只留下电量耗尽的手机和手电躺在树林深处。

晏行渊发誓自己一点也不怕这个故事,只是觉得周遭环境染上几分诡异色彩。

他揉了下眼睛,借着火光,他看到一只蓝黄金刚鹦鹉配色的水豚从不远处溜过,仿佛是加载了错误的贴图,睡袋的阴影形状也是不正常的锯齿状,好似低分辨率的像素模式,而火焰本身却是正常的。

问楚瀛洲有没有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楚瀛洲非常确定地说没有,还表示附近相当安全。

他也没困到出幻觉的程度吧,难道真的看花眼了?

故事不可怕但心里有点毛毛的怎么办?

当然是用另一个故事覆盖掉。

弓箭手表示:“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包不吓人。”

他说,从前有个可怕的笼子,笼子里有两种幽灵和一群犯人,白幽灵让犯人发疯,黑幽灵让犯人求饶。

安是笼子里的犯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关进来,可能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但白幽灵弄丢了他的记忆,大约是白幽灵丢的,反正安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总是胡言乱语,比如“我的血生出了意识,它们想要离我而去”,还在纸上画出一个身上长着血管树、结满红果的怪人,画完,安用笔尖扎向自己的眼睛和脖子。

幸好抢救及时,安失去了一只眼睛,但保住性命,此后他的纸笔被收走了。

安继续胡言乱语,什么“死亡很快会吞噬我们所有人”“我找到出路了”。

他太吵了,连其他犯人也受不了安的聒噪,于是白幽灵拿走了安的声音。

安像他的名字一样安静下来,不再挣扎,只是偶尔咬破手指在墙上写字,他写过“勇气”“用光”“遗忘”等词,写满了整面墙。

不久,这涂鸦面墙被黑幽灵骂骂咧咧地清理干净,安从此只能躺在床上。

安仅剩的那只眼睛视力迅速退化,他总是闭着眼睛,面带微笑躺在床上。

最后,安逃出了这座可怕的笼子。

楚瀛洲疑惑:“安的经历细思恐极,但故事结局有些突兀。视力微弱、失去声音、只能躺在床上的安是如何逃出笼子的?”

晏行渊耸肩:“我也不知道故事本来的结局,结尾刚编的。”

弓箭手回忆起他在福利院的童年,和给他讲这个故事的老人。

如今回望,那段经历久远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他对博物老师谈起自己的过去,和故事的来历:“从记事起,我就生活在苏河第一福利院。苏河儿童少,老人多,院里也是一样。四五岁那年,院里新来了一个奇怪老人,他外表怪异,坐着轮椅,头上手上都缠着绷带,戴着叮当作响的手铐脚镣,只有一只右眼,大家都不愿意接近他。我偷听到其他老人私下聊天,说坐轮椅的刚从隔壁六百号出来,是个疯子,身上的伤是发狂时被制服留下的,疯病还没治好,就被送来这里,危险得很。”

“我胆子大,去瞧过那个轮椅老人。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感觉挺正常的,是叫什么来着?他的口音太重,说话我总听不清,好像是艾什么森……不对,艾、安……是安迪生!可惜我去他那儿听恐怖故事被一个护工发现,护工告诉了医生,我就再也没见过安迪生爷爷,他讲的惊悚故事比图书角的安徒生童话好玩多了。”

“等我长大些,想知道安迪生爷爷的去向,所有人都否定他的存在,说我当时太小记差了。我不肯信,为此偷过档案室的钥匙,但没找到符合的记录。我想一定是被故意藏起来了,只是我没找到。末日前我一直相信自己的记忆没错,可现在我不那么确定了。也许如心理老师所说,安迪生爷爷就是我的幻想朋友,一个不存在的人吧。”

楚瀛洲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幼态提出:“再唱首歌吧,楚老师。”

主脑:“好。”

他给幼态唱一支悠远的曲子,像安第斯山脉盘旋的山鹰那样悠远清澈,带着古老帝国厚重的伤感。

“困在凝固的时间里,被切开血管。像柔软的墙草,攀上孤独的废墟,被地衣、岁月与厌恶咬住不放。”

“他们的弱点是什么?他们的敌人有哪些?两败俱伤,受伤的仍是我。切开的血管,喂不饱的贪婪。”

“巫师的诅咒,食人者更替,盲目的灵魂,跌撞着前行。我的爱人啊,究竟哪种弱者的武器、可以将血管缝合?”

晏行渊听到的重点是:“你刚刚说,oh mi amor(我的爱人啊)!”

楚瀛洲解释:“这是歌词。”

弓箭手不依不饶:“我就是听到了,你说了oh mi amor!”

博物老师:“那我再唱一遍最后一句?”

晏行渊:“唱!”

楚瀛洲牌播放器开始单句循环:“Oh, mi amor,?Qué arma del débil podrá coser las venas abiertas(我的爱人啊,究竟哪种弱者的武器可以将血管缝合)?”

晏行渊问:“这首歌的名字是什么?”

楚瀛洲的声音温柔:“Hasta siempre, mi amor(直到永远,我的爱人).”

弓箭手满意地陷入梦乡。

-

现实世界——

艾里森收到一条加密信息,他皱着眉头看完,用密文回复:「现在是几」

很快又一条加密信息发来:「3」

艾里森很快回复:「不,太早了,这不符合约定」

几乎在他回复发出的瞬间,措辞严厉的密文恳请他立刻撤离,在安全屋中待到计划结束——无论重获新生,还是走向毁灭。

艾里森讨厌对面的辞令,严肃得简直像他姐,吓死人了。

他回复:「你只有建议权,无权置喙我怎么做,楚、主、脑。」

随后艾里森颤抖着关掉通讯器甩在一边,跌撞着走到落地窗旁,从三百层的办公室俯瞰这座城市。

霓虹璀璨,密集繁华。

阴暗潮湿,颓废苦涩。

捂住一边的机械义眼,千米之下的行人缩小到完全看不清,而以前在三十楼时,还能肉眼看到一个个比蚂蚁更小的黑点流过。

三,37.5%,还是太少了。

艾里森不是不怕他的姐姐——现轮回执政官艾雯。

相反,他跟大部分人一样怕得要命,恐惧到全身发抖、牙齿打颤,必须紧紧扶着窗户或者调节义体模式才能勉强维持站立。

他想,我已别无选择,只能沿着背叛的路走下去,让执政官跌落神坛。

等到4就立刻撤离,虽然7才是最有利于计划的选择。

主脑的暗语代表紧急情况XIII——某种未被事先计算或充分评估的例外情形。

我想成为真正的英雄,而不是继续在保护区玩英雄cosplay,我很想逃跑,但……但至少不是现在。

如果命运让我成为英雄,那我必不会死在这片隐秘战场。

再多等几天吧。

艾里森心中乱作一团,他徒劳地安慰自己,艰难地下定决心。

主脑楚瀛洲,你真如你自称的那般,是人类的救世主,拯救世界于分崩离析和痛苦吗?

可以将我们失去已久的主体性,从你和那些人手中还回来吗?

艾里森在窗边站了很久,直到孱弱的太阳从楼顶升起,机械人声提醒他,秦伦书即将来访。

他没看到通讯器上的未读消息:「我尊重你的选择,即便它会使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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