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阿生交出来!” 阿涂冷冷地望着她。
温媪:“你让他把剑挪开,我就让你见他。”
阿涂无法,只得对着白泽低声说道:“师兄,下毒之人可能真不是她,你先放开她吧。”
听到她的话,白泽干脆地收回了剑。
温媪倒也不食言,朝着后面招了招手,很快两个羽林卫拖着阿生走了出来。也不知道温媪给他下了什么药,此刻他还处在昏迷之中。
京墨从羽林卫手中接过了阿生扶到了一旁。阿涂给他把了脉,确认他无碍才放下心来。
好好的一场封后典礼,却让他尽失人心。虽然大家没说话,但是那些世家家主眼中的怒意他是看得一清二楚。典礼过后,这些人都不会再支持他。不过,他不在乎,才不在乎这些所为的世家。从头至尾,他在乎的只有一人。
看着那人,他缓缓开口道:“阿涂,过往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来,你就还是我离晋的王后。”是啊,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那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是么?”阿涂边说着话边走向他,衣袖内的匕首发着寒光。
左离满心以为她是回心转意了,见她走近自己忍不住嘴角上扬。
“只是,我不愿!”阿涂走到他面前,说话间已经将手中的匕首刺了出去。对于这个欺瞒诓骗她,屠戮整个姜氏别院族人的仇人,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想将他置之死地。
“王上,小心!”距离他最近的李兵义率先反应了过来,只是终究是晚了一步,阿涂的匕首已经划伤了左离的胳膊。
眼看李兵义举起剑就要朝阿涂砍去,风林隐赶忙提剑挡了过去。李兵义自然不是风林隐的对手,两剑刚碰到一起,便被风林隐轻松击落下了祭坛。
因为阿涂和风林隐的突然发难,羽林卫的兵士们更为紧张。一个新兵因为太过紧张,手中一抖,满弓的箭矢直直地朝着白泽的方向射了出去。
看到离晋的将士竟然敢朝着二公子动手,黑甲卫们也都红了眼,立刻从防御改为了攻势。见局势已然失控,左离再也顾不得是否师出有名了,立刻吩咐让埋伏在此的羽林卫全力出击。反正南征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如果能一举击杀了白泽,对离晋来说无疑利大于弊。
看到远处传来的烟尘遮住了高耸的树木,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一旦动了军令,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人们都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兵的手滑,就让一场纷争变成了战争。
白泽也没想到左离竟然真的敢顶着骂名发动战争,这次他带来的人并不算多,所有的黑甲卫加在一起也不过几百人。面对这数十倍于自己的敌人,黑甲卫即便再英武,也在对方车轮战中一个个倒了下去。
看着自己耗费心血培养的将士一个个命丧他乡,白泽愤恨地赤红了双眼,提剑加入了战场,血染红了他半边衣衫,他所到之处离晋士兵尽数倒了下去.....
这是阿涂第一次看到战场之上的白泽,血染白衣难掩一身傲骨,即便自己受伤,也要将敌人斩杀于马下.....
本应祥和的祭坛此刻满是鲜血,断手断腿的将士哀嚎声响彻整个王庙,世家贵族们机敏的已经逃了,没能逃走的不少都已经被战马踩于脚下......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你谋略再高,任你出身再高贵都和平民百姓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被践踏,一样的被杀戮!
世家家主们都在家丁的护卫下先行逃了。向寒声因为腿脚不便,逃得十分艰难。就在他狼狈逃窜之际,一支流矢朝着他射了过来。公子漾因为距离远,根本来不及相救。就在向寒声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江回站在他面前,用身体帮他挡了这一箭。
“你滚,我不用你帮!”看着江回涌出的血,向寒声怒骂道。对这个让他失望至极的儿子,他再也不想多看一眼。也因为他背对着自己,所以向寒声并没看到他胸前那箭正中心脏。
“以后想帮,恐怕也没机会了。”江回没有说话,只心里默默地念道。
片刻后,江回直直地朝着前面的土地上倒了下去。他这一生像是个笑话,是非对错,恩怨纠葛都在死前这一瞬便得不重要了。闭眼前最后一刻,他心里有些懊悔,自己的心意该早点儿告诉那个女郎的。也不知道那个女郎还记得自己么?听到自己的死讯是否会有一瞬间的难过.......
刚才几乎刚开始打斗,风林竹正就已经带着风林老家主逃了。所以此时风林隐也没了后顾之忧,只专心地护着祭坛之上的阿涂,避免她被箭矢误伤。
女郎,你看明白了么,这天下终于因你而乱喽。”温媪“看”着阿涂说道,“人们都说有狐一族近神,可是你看啊,你们天生就是给人带来灾祸的,你外祖父是,你也是!你们算个屁的神族!”
阿涂想反驳,却发现无力得很,即便这不是她的本意,可是有一件事温媪没说错。事情的缘由就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固执地想为外祖一族昭雪冤案,特意要在天下人面前揭露此事,那恐怕也不会逼得左离不管不顾地动了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