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事不解。”阿涂对着陈季书和陈妩问道,“阿莬嫁给向氏为的是家族联姻,按理说为了陈氏和向氏共同的子嗣,向氏也应该多多注意才是,为何阿莬出事时,身边的的婢女那般少?”
阿涂事后又细细问过阿莬的婢女红昭,发现阿莬出事之时,除了自己从娘家带来的婢女,竟然一个向府的下人都没有。
陈季书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向氏和陈氏的联姻其实一开始,我父亲便不是很赞同。只是拗不过我祖父,加上阿莬自己也答应了,这才成了。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让这本就不甚稳固的关系也摇摇欲坠。我猜想也是因此,向氏才会如此怠慢阿莬。”
阿涂心中一动,看着陈季书的眼睛,严肃地问道:“可是向氏想让陈大人做一些事,但是陈大人不肯?”
“你怎知?!”陈季书话一出口,便知自己失言了。顿了顿,他干脆说道:“可是二公子说了些什么?”
阿涂:“你放心,他并没说什么。但是一年前向氏先是筹划联姻崔氏,后来又选了你们陈氏,你就没发现这其中的关联?”
陈妩不解,“世家联姻一般只能在世家中选择,本身选择不多,这有何奇怪之处?”
陈季书现在时常帮着其父处理军务,经过阿涂的提点,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恨恨地说道:“世家联姻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只选陵国的掌管军务的世家联姻!”
陈妩现在也明白了过来,震惊道:“兄长你是说?”
“向氏是想通过联姻,接触陵国的军务!”阿涂的声音平静无波,似乎早就知晓。
陈妩:“所以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公子漾故意让阿莬一位他对她有意,目的就是为了通过她控制父亲?”
陈季书:“是,父亲几次拒绝了向氏家主所请。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无法达成目的,才会迁怒于阿莬吧。”
听完兄长的话,陈妩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阿莬自幼远离族人被养在庄子上,寂寞无依,等嫁了人,却遇到了那么一个居心叵测的夫君,最后又死在了亲堂姐的算计之下,她这一生.......未免太不值得了! ”
阿涂心里也是抑制不住的后悔难过,“当初听闻陈向两家联姻之事,我曾为阿莬六爻卜卦,卦象不吉,所以我写了信送去陈府想劝她.....我见她另有计较,就没再劝.....我当时应该劝劝的......”
陈妩眼泪决堤一般止不住地流,她伸手胡乱擦了下满脸的泪水,惨然说道:“因为那信她并没收到。”
阿涂震惊道:“到底怎么回事?”
陈妩一脸的懊悔,“你送信那日我正好去寻母亲,母亲当时跟陈枳坐在一处,不知道她与母亲说了什么,母亲听完后就把一封信烧掉了。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那是你给她的信。如果我早一点儿知道,可能她就不会嫁过去了,也不会遇到这些事儿了.......都怪我,都怪我......”
“原来如此。” 阿涂的心中恨意汹涌,“看来从那时起,陈枳便对阿莬起了算计之心.......”
陈氏兄妹离去后,阿涂揉了揉眉心,又强打起精神来寻姜衡。
婢女引着阿涂来到了姜氏后院的暖阁,姜衡和姜如葵正等在期内。
看到她一脸的疲惫,姜如葵吩咐婢女给她端了一碗参汤,“你这病好才没几日,如此不珍惜身体可要小心被郎中骂。”
阿涂边喝着参汤,便皱眉道:“这参汤太苦了。”
姜如葵:“是你嘴里苦。你看看你都熬成什么样了?”
阿涂:“最近事情多了些,也多亏有你们在。对了,兄长,我之前让你帮忙找温媪的线索,可是有消息了?”
姜衡:“嗯,有人曾在丹阳城内的药店内见到有人收鬼藤,想来定然和温媪脱不了干系。我已经派人盯着城内的药店了,只要他出现,我们定然能顺藤摸瓜找到她老巢。”
阿涂:“很多事情都与她有关,只有找到她,那些谜团才能被解开。此事就拜托兄长了。”
姜衡:“放心,此事我会亲自去督办。今日请你来主要是和你商议下姜氏搬迁之事,目前姜氏的族中产业中除了一些矿产外,大部分已经暗中移到了陵国,族人也过去了三成。为免打草惊蛇,这边明面上的产业还需要有人打理。我这阵子在让各产业的管事们处理此事。”
阿涂点点头,“兄长处事我放心的,你做主便是。”
姜衡:“胡老那边你打算如何安置?是随我们去陵国还是留在离晋继续隐姓埋名?”
阿涂:“他们毕竟姓有狐,留在这里终究是有风险,当初把他们安置在离晋也是万不得已,等年后兄长就先送他们离开吧。”
姜衡:“好。”
阿涂对着如葵继续说道:“阿姐,王后现在连你也恨上了,我怕她们会对你不利。要不,你也随最近的船去陵国躲躲吧。”
姜如葵:“你如今最缺人用之际,我怎么可以丢下你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