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姜如葵仿佛就真的只是为了送燕窝一般,随便聊了几句,没一会儿便直接告辞了。
看着如葵离去的背影,白泽忽然问道:“你信她么?”
阿涂意外地看了白泽一眼,“为何这么问?”
白泽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听闻她近日的行踪比较古怪。”
“哦~” 阿涂并不意外白泽在姜氏插了暗桩。他毕竟将来是要做帝王的人,又在敌国地盘上。虽然他表面信任姜氏,但不可能一点儿防范也无。
她对着白泽认真地说道:“姜氏族人不会做伤害家人之事,师兄放心。”
白泽尴尬地别开脸,嘴硬道:“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阿涂看着他,犹豫着开口问道:“师兄,你是不是知道如葵阿姐爱慕于你?”
白泽猛地瞪向她,眼底迅速浮起一层寒霜,冷声道:“我对她可没那个意思,你最好把你说媒的心思收一收!”
知他误会了,阿涂赶紧开口解释:“我没有.....”
白泽冷哼,“最好是没有!”
两人拌了会儿嘴,怕大病初愈的她再冻着了,白泽便一把把人拉进了暖阁。
暖阁内银丝碳像不花钱般不间断地燃着,整个暖阁暖和得如三月春日一般。梅林的梅花都还还没长骨朵,这里几案上摆着的腊梅却早已绽放,满室暗香浮动。
两人在软榻上坐好后,碧桃又不放心地拿了个暖炉放在了阿涂的手上,然后才转身离去了。
互相调侃了一会儿,阿涂便步入了正题,“师兄能来看我,是不是三叉戟的事儿可有眉目了?”想来陵国那边应该比较稳了,不然他也不会此时离开。
白泽心里叹了口气,不知该说她了解自己呢,还是太过看低她对自己的重要。
他淡淡地说道:“嗯,目前的线索指向了鱼氏。”
阿涂:“鱼氏?你外祖家?”
白泽的声音有更冷,“鱼氏不是我外祖,只是我兄长的外祖。”
阿涂“哦”了一声,没再细问。
看这阿涂这个反应,白泽纳闷道:“这可是我宫中秘辛,怎么看你一点儿都不好奇?”
阿涂尴尬地笑笑,“听起来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故事,你若是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白泽向后倚靠着软枕,略舒展了下身体,才又继续说道:“这世上知道此事的人不多,你算一个。”
阿涂心中大声喊道:“我没想听啊!”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她抽着嘴角说道:“那可多谢师兄解惑了啊。”
白泽:“其实是我母亲是菱娘娘。”
阿涂:“菱娘娘?”
阿涂努力地想表现的惊讶一些,只是她的演技差得离谱。
白泽目光古怪地望了她一眼,“你知道?你是如何得知?外人都以为王后才是我母亲。”
阿涂尴尬地咽了咽口水,正绞尽脑汁想这么敷衍过去。白泽忽然逼近她的脸,沉声问道:“别想说谎。”
阿涂:“额,是王上告知于我的。”
白泽:“我兄长?”
阿涂:“嗯!”
怕他误会,阿涂赶紧又解释道:“他也没和多说什么,只说了你们其实不是一个母亲的事......他让我多陪陪你.......他怕你还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多事!” 也不知道他是骂自己的兄长,还是眼前的女郎。
阿涂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晌,见白泽没再多说什么。她才鼓起勇气赶紧把话题拽了回来,“听闻菱娘娘也是出身鱼氏?”
白泽斜睨了她一眼,才继续说道:“不是,是我外祖母出身鱼氏,母亲她只是与鱼氏沾亲。为了她能嫁个好人家,才会寄养在鱼氏,后来.......”他说到这里便停了,只低垂着眼眸,盯着案上的腊梅看。
见他没继续说,阿涂也便没再问。反正结果在那儿呢,不过过程如何,菱娘娘最后是嫁给了表姐的夫君,当年陵国的王,后来又生了白泽。
阿涂的声音温温软软的,“这些年,你定然很难过吧?”
白泽抬起头嘲讽一笑,说出的话带着冰碴,“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胡说什么?!”
阿涂没有回答,只是把暖炉塞到他的手上,白泽大大的手掌捧着小巧的暖炉,有点儿滑稽,也有点儿暖。
“我知道的。”阿涂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六爻学的其实一般,但观天测相却是极好的。”
“呵!”以为她又在口出狂言,白泽嘲讽地笑了笑。
可是看着她一脸地认真,他忽然笑不出来了,“你真的知道?”
阿涂点头:“嗯,你兄长中毒便是因为那件事吧?”
白泽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你还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