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看着她如此模样,忍不住心情大好,他正准备再说上几句,便听到一个女声说道:“阿姣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啊,王后娘娘正四处找你呢。”
来人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崔明月,听到她的话,风林隐才明白过来,她竟然随着崔大夫人来了离晋,还入了宫陪伴王后。
崔明月说完又朝着风林隐以及顾惜行礼说道:“司命大人,风林家主,王后娘娘在找阿姣妹妹,可否先把人借我一会儿?“
她都搬出了王后,顾惜也不好继续嘲讽向氏阿姣,伸手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便放两人离去了。
等二人走远了,阿姣立刻甩开了崔明月挽着自己的胳膊,冷着脸喝道:“我姐姐真的在找么?还是你这贱婢在假传旨意?”
被她如此冷待,崔明月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站在那里任由人家羞辱。”
听到这话,阿姣更为恼火,直接用手扇了崔明月一巴掌。
甩甩自己扇疼的手,阿姣嘲讽道:“我就算被人羞辱也轮不到你来说嘴。”
“你还以为你是那个最贵无比的崔氏嫡女么?一个外室生的杂种,你也配?!要不是我向氏收留你,你现在恐怕早已经被卖入青楼接客了。别以为你现在入了我姐姐的眼就可以翻身了。
你记住,你就是我向氏的一条狗。既然是狗,就要当好狗该干的事儿。要是让我听到一个你不该说的话,我便离开让人拔了你的牙!听懂了么?”
崔明月头低得低低地,任由阿姣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心里却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崔明月,你要记住,你今天的一切遭遇都是拜谁所赐!”
那边,风林隐开口对着顾惜问道:“久闻司命大人威名,今日得见果真是言语利过刀。”
顾惜嗤笑一声:“风林家主过誉,我出身乡野,自然比不得风林家主这般:哪怕心里一万个算计,面上还能把酒言欢。“
他如此赤裸的讽刺,饶是风林隐好风度也微变了脸色,他面色微冷,说道:“大人好像对在下颇有微词。”
顾惜无所谓地笑笑:“风林家主想少了,也不单单是对你,是对你们。”
说完也不解释,直接略过风林隐便朝着阿涂所在的位置走去。
看着顾惜的背影,风林隐松了刚才紧握的手。刚才有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顾惜眼神中对自己的杀意。
“不单单是对你,是对你们?” 风林隐在脑中不断想着这句话,”我们“到底指的是谁?风林氏?还是所有世家?自己或者世家曾经得罪过他么?
就在风林隐思索之时,顾惜已经走到了阿涂面前。
见是他走过来,左离赶忙站起身,恭敬地招呼道:“老师。”
阿涂也跟着起身行礼:“阿涂见过大人。”
顾惜没理会左离,反而对着阿涂问道:“听闻前阵子女郎病了,现在可大好了?”
阿涂:“嗯,已然大好,多谢大人惦念。”
顾惜略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似乎只是顺口一问。
等他走后,左离悄悄把手心的汗往身上擦了擦。
阿涂忍不住笑吟吟地问道:“你很怕他?”
左离:“谁不怕他啊?我跟你说,自他来了,王上便让他当了我的师傅。自跟了他,我是没一天晚上不做噩梦的?”
阿涂随口问道:“怕犯错了他会嘲讽你?”
听到阿涂一下子就说到了关键,左离眼睛都亮了,一副见到知己相逢恨晚之态。把自顾惜入宫之后自己遭受的非人折磨一一诉说了个遍。
听着左离绘声绘色地讲述,阿涂也跟着摇头叹息:“实在是太惨了,他那人嘴巴就是很毒。”
左离:“你也这么觉得?难道他也对你刻薄过?”
阿涂:“......”刚才她不知道怎么得脱口而出了那句话,可是现在想想,这位顾大人似乎也没对自己说过什么难听的话啊?
甚至他还曾送过自己泥娃娃,更别提自己中毒之时还是他救的自己呢。可是为什么,当左离吐槽此人的时候,自己本能的就附和了呢?
见左离疑惑地望着自己,阿涂有些尴尬,此时想说不是估计他也不会信了吧?不知该如何解释,阿涂应着头皮点了点头。
见阿涂肯定的点头,左离又凑近阿涂的耳朵,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啊,除了我,你是第一个一眼就看透他的人。但是这话,也就咱们私下说说,断不可出去说,王上可很是倚重于他。”
人们可能不会因为对同一人的喜爱而成为朋友,却很容易因为对同一人的一致看法而引为知己。因为顾惜的出现,原本尚且陌生的二人很快便惺惺相惜,相见恨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