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鱼儿执拗的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片鱼鳞印记,可离羽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受着不太是人。
本来把俞魏救出来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不需要鱼儿一求二请三邀,当初也不过是逗逗鱼儿,却没想到她是认真的。
离羽看着手腕上的鱼鳞,静默了好一会儿。
“你知道我救出俞魏这事,是我应该做的吗?”
鱼儿眨了眨眼睛,然后望天做思考的模样,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事校长和我说过的,但我们之间的约定是另外一回事,既然你救出了校长,我自然要履行。”
说罢鱼儿的尾巴拍了拍水面,她的语气故作傲慢,听起来却充满了孩子气:“我可是一个恪守诺言的妖,说了便一定要做,左右不过是一条命。而且,除了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离羽望着她,想了想,确实,除了这个鱼儿也给不了他什么。
“你放心好了离羽,这个你肯定用得上的。我想了很久的,我不会给你无用的东西。”鱼儿信誓旦旦的保证着自己给的绝对不是没用的东西。
原本离羽心中有几分感激,可是这会儿感激少了一半。
难道不应该说希望用不到吗?
当然,人家只是被养在巡湖的一条无忧无虑的鱼儿,就不要用很严格的标准来要求鱼儿了。
离羽又陪了鱼儿一会儿才回宿舍。
他回到宿舍发现陈牧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想了想,陈牧已经一个学期没回到自己的宗门了,按理说应该很想回去吧?
陈牧在收拾的是准备寄回去的东西,而他因为回去路途遥远,带太多行李反而不方便,如今快递这么方便,用邮寄的方式也确实聪明。
“诶,对了,陈牧,你这么久没回去想宗门里的师兄弟还有师父吗?”离羽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听到离羽点名问自己问题,陈牧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思考了一下如何回答,才说:“师兄弟他们肯定是想的,但师父就不想了,因为师父在学校里任教呢!有时候能碰到他。”
听说陈牧的师父在S大教书,正在看小说的李麟泷也忍不住抬头感慨:“这世界终究还是太小了。”
“既然你师父在学校任教,那你回去还用买票吗?”楚然更关心这个问题。
“当然需要啊!师父不跟我一起回去,他准备年前再回去,而且他经常回宗门的,又不像我几个月都没回去了。”
说话间陈牧已经收拾出了一箱子,他嘿咻地把箱子合上然后用宽胶带封起来,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才松了一大口气。
“说到回去,话说离羽啊!你姑姑知道呢考上大学的事吗?”李麟泷像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离羽嗯了一声:“知道,我舅舅给我办了个谢师宴,通知了姑姑家,不过姑姑没来,张小沫带着她爸准备的红包来了。”
“侄子考上大学都不愿意来,她的怨气还挺大。”李麟泷忍不住似的吐槽。
他之前招惹离羽的时候,躲在角落里见过离秀。那女人眉眼间与离羽有几分相似,但满是凌冽,当别人问起这个侄子的时候紧锁的眉头能夹死几只苍蝇了。
时至今日,离秀仍觉得离羽是他们家族不幸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离羽,她的哥哥和嫂嫂就不会死。
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有些人不愿意接受事实,便找着身边人去责怪谩骂。
可对于离羽来说,离秀的责怪只会让他的处境难上加难。
要李麟泷来说,早就不该看姑姑的眼色了,家大业大的又不是只有那一个房子,真不知道离羽是怎么想的。
“现在气还没消呢!不过我也不打算见她。姑姑照顾好她的家庭,我过好自己的人生,我自认为对她是没有亏欠的。”
现在回想起来,离羽十分庆幸当初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在满星楼端盘子,否则时至今日,他不但考不上一个好大学,还在被谩骂指责和挨打。
“要说还是咱们离羽大度,换做是我,绝对受不了自己的亲姑姑这么对自己。我虽然不会明面上怎么样,私底下提起这人我一定挑着难听话说。”李麟泷愤愤。
听着李麟泷这么说,离羽挑了挑眉,问:“那你现在骂你哥哥姐姐一句听听。”
“他们对我只是排外,还没到打我的地步。而且我骂他们都是当面骂了。”
还不等离羽说什么,热心室友楚然发来疑惑:“你真骂过啊?”
看吧!不只是离羽不太相信,其他室友也持有怀疑态度。
李麟泷哼哼了两声:“那当然啦!我刚认祖归宗那会儿,私底下和那两个互骂,但绝不打架,那真是不知道骂的有多脏多凶。我们当时骂的,只要能攻击到对方,就不管是不是骂了自家列祖列宗。”
“既然看对方这么不顺眼,为什么不痛痛快快打一架?”陈牧也疑惑,随后想了想问,“难道他们不想二打一,落下不光彩的名头?”
“又或者那个时候的李麟泷看起来太瘦弱了,怕打两次就打坏了,到时候不好交代。”楚然补充了一个答案。
李麟泷听着他们猜测,还是觉得离谱,立即否认:“不是!都不是!是因为打架会在身上留下痕迹,被父亲发现了要受罚的。”
当然会受罚了。
他认祖归宗的那天,父亲就当着他的面对哥哥姐姐说:知道他们会有不满,但是发妻离世已经是事实,他娶了个续弦回来也已经发生,至于这个比他们小几岁的弟弟,那也不可能再塞回去了,所以一定要和后妈还有弟弟和谐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