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学校外围转了一圈，速度不快，但也骑了半个小时，离羽最终停在一处围墙处。

离羽把车停好，他走向绿化带，弯腰看到了一株红叶小檗球，从远处他就看到这株红色的小灌木。

至于为什么会单独发现这一株？

在一纵绿色灌木中，一株红色的灌木立在中间十分扎眼。

李麟泷停好车也跟过来，他问：“你突然看一棵树干什么？”

离羽惊讶地回头反问：“你不觉得这株红叶小檗球与周围的植株不一样吗？”

“红叶小什么？”这触及到了李麟泷的知识盲区，他对植物了解并不多。

“红叶小檗球。”离羽重复一遍之后叹了口气，“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同吗？”

“在一众绿色的灌木中，它确实十分不同。”李麟泷还是没感受到。

离羽懒得跟他解释了，他朝眼前这株红叶小檗球伸出手。

李麟泷以为他要去摘一片叶子，却发现他的手伸向了某个空间，就像进入幽兰街那样。

幽兰街的一个入口是他们高中附近的涂鸦墙，在常人看来那是一堵过不去的墙，但是有妖带领的话，就能从涂鸦墙穿过去站在满是妖的街道上。

离羽没有整个人都过去，而是在里面摸了摸，摸出一本页面发黄的日记本。

李麟泷凑在旁边仔细看了看，发出感叹：“嚯，这是放了多久纸都黄了，但是居然没积灰。”

拿着日记本的离羽面无表情地用左手摸了摸封面，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本子，并没有注入妖力。

正是因为李麟泷所说放了很久，纸都黄了，也意味着纸变脆了。他直接用妖力翻开日记。

李麟泷眼睛立即贴在日记本上，嘴里还叨叨着：“你这样随意看别人的日记，真的道德吗，兄弟？”

离羽瞥了他一眼，“你不看？”

“看看看，赶紧的。”

日记本上的字是用铅笔写的，也由于时间太久已经变淡，如果时间再久一点这上面的字可能就消失了。

离羽轻声念出内容：“娘说爹和阿姐要守护万寿村，娘还说那里太危险了，所以我们要出来。可是娘没告诉我，爹已经死了，我那天夜里去看了爹，他躺在一个木箱子里，我怎么喊他都没用，我听其他人说过死亡，爹的身体又冷又硬，我想这就是死了，可是娘觉得我还小，一直骗我爹还活着。”

跟着一起看的李麟泷皱了皱眉，“这日记是汕微夫人写的吗？”

“不，是她弟弟，莘尉。”离羽还在看日记内容，“娘不让我回万寿村，她一开始说什么时候安全了我们再回去，后来又说阿姐不让我们回去，还说阿姐恨我们临时逃走留下她独守万寿村。后来娘整天神神叨叨的，拉着我说阿姐死不瞑目要报复我们，又说阿姐活着总有一天要接我们回去。后来，一个长着龙角的男人过来告诉我，娘疯了。”

“可是我早就知道娘疯了。”

李麟泷皱了皱眉，他听说过万寿村的事情。

万寿村地处地府一个门的位置，万寿村的管理者世代守着那扇门，不让恶鬼逃到世间作恶。

但是由于门内地府人员看守疏忽，大量恶鬼从那扇门里逃出来，他们首先攻击的就是万寿村的妖，短短三天万寿村的妖死了大半，包括当时的管理者，也就是汕微夫人和莘尉的父亲，而汕微夫人的母亲带着莘尉从万寿村逃走了，留下当年年仅十六岁的汕微夫人守着村子。

所以李麟泷觉得汕尾夫人恨他们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这个长着龙角的男人，该不会是……”你姐夫吧？

李麟泷没问出口。

“这世上的龙不止有我姐夫，还有许多。”离羽倒是满脸不在意，他继续读日记，“娘疯了大概百年，我也照顾了她这么久，某天她突然清醒把我叫到房间里，还把她的妖力传给我，后来她嘴里念叨着‘阿强、微微，娘来陪你们了’。我很想告诉娘，阿姐根本没死。”

“我在人类世界里生活，找到了一所都是妖的学校，有人给我付清了学费，校长俞魏先生让我放心读书，并且让我好好活下去。”李麟泷读着觉得不对劲，“校长不是叫俞伟吗？他怎么写成了俞魏。”

离羽没吭声，他看了这日记可以肯定当年的校长就叫俞魏，老鸹的那只白乌鸦并没有说错。

李麟泷也没把这个当一回事，他继续读：“毕业之后我没有听从俞魏先生的意见去适应人类世界，我去了万寿村，我想见阿姐，可是我不敢。我决定去万寿村山崖下守着那扇妖可以随意进出的门，祝我好运吧！”

日记向后又翻了一页，没了内容。

“他就写这么点？”

“不，是你只能看到这么点。”离羽无情指出，“他写了很多，但展现出来的部分是他想让发现这本日记的人看的。明白吗？”

李麟泷好歹是博览群书的人，知道离羽说的是妖力加密文字的理论。

“你可以直接说我妖力薄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