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语录

繁体版 简体版
每日语录 > [火影]照河 > 第112章 求不得2

第112章 求不得2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你也有今天!”他猛地爆发出来。

我的手指抽搐了一下,我回过神,用右手捏住了左手的手腕。

好险,差点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动手杀了他。

“你……”离我远点。

他忽然收住笑声,凑近过来:“我不。我要你杀了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的神态忽地癫狂起来。

“杀了我啊!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这么久的谋划,这么久的布置……现在全部付诸东流了!你甘心吗!?你能容忍吗!?你不是忍者吗你不是随手就能杀人吗!?你……你明明拥有力量,为何还要与我这般手无寸铁的废物玩什么文明!?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有些恍惚,更有些烦躁,便下意识地握拳——左手手腕传来的疼痛又一次澄清了我的意识。

我强行将脑中已有的一切推测与策划都推翻,强行将他的言语和布局纳入其中,于是某些仿佛雾里看花的微小谜团终于得以解开……我意识到兰不将确切的物件告诉我,并不是因为我原以为的垂死挣扎抑或是故弄玄虚,而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我会找到什么。

兰也在寻找答案,却只能借我之手寻找线索。

我终于理解了渡边平步在说什么。

我张了张口,却觉得喉咙干涩无比,几乎发不出声音,耳边亦是嗡嗡作响,什么动静都听不分明——像是将脑袋浸入水中,振动与流波的嗡鸣填充了我的神经。

面前的渡边平步面目狰狞,他看起来是在质问和发泄,像是已经等待了许久……最终也因为等待了过久而终于扭曲到面目全非的灵魂。

“我……”

我重新开口。

“我不会杀你。”

渡边平步的面皮猛地抽搐了一下,它在极短的时间里一度变得更加扭曲,却又一闪而逝,重新变得平静,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但我知道那不是错觉。

我又开口重复:“我不会杀你……渡边平步,我不会杀你。你不该在我手中求解脱。”

“那我该去何处求解脱?”他阴冷道。

“去兰那里啊,”我的语气平静起来,“我今天就要杀了他。求仁得仁,求死得死,求敌得敌,求解脱得解脱。”

“是这样吗?”渡边平步喃喃道,“可是事已至此,我还能求得什么呢?”

“是这样的。”我笑了,“我也不知道能求得什么,但我认为待他死去,我们自会知晓求得了什么。”

我们能求得什么呢?我们能从另一个人的扭曲和毁灭中求得什么呢?那于常人而言乃是剧毒,于复仇者而言却恰足以饮鸩止渴。

极致的忠诚和信任换来的却是被砍掉的双手,这全然超出了兰的想象……不如说,会超出任何人的想象。

我将自己代入,只觉得即使是最为黑沉可怖的噩梦,也不会砸给我这样的结局。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做错了什么呢?明明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即使是死也能获得些许体面……难道废掉了我,你便能从困局之中脱身而出吗?

可是伊东成雄根本没能脱身而出。他被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流浪忍者残忍地杀死,死前甚至呼唤旧人的名字——这才是最为绝望的时刻,因为这说明他根本没有后手!他根本没有把握!他根本没有能够替代兰的力量,他根本……离不开兰!那这一切的意义何在!?

自断一臂,却没有体面也没有逃脱,他甚至没有给予死,他只是给予无意义的折磨,所以兰认为,他一定是疯了,他只能是疯了。

——直到我将两份小册带到他的面前,并告诉他其中一份是伊东成雄亲自整理,兰才愣了愣,睁开了眼睛。

他没疯,他很清醒,他只是……不再信他了。

天气太冷了,那簇九年常青的树叶终究是被第十年的冬风吹散了。

他开始怀疑了。

我又一次感到如鲠在喉,这次的窒息感远比几分钟前的上一次更甚,但我的语气依旧平和:“他要的线索在哪?”

“……”渡边平步沉默片刻,指了指铜印中取出的纸团,“就在这里,可是……”

他的语气慢慢的。

“事到如今,线索有或无、真或伪,又有什么意义呢?您就算拿着那只死鸽子的粪便过去,告诉他这就是您所找到的‘线索’,他也会信的。”

我陷入了思索。

他说得很对。兰会信我,一定会信我。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信我。

因为人会骗他,但我的怨恨不会,所以线索背后的真相越尖锐、越伤人,我便会越详尽地告知他一切,那袭来的冬风便越真实。

他根本不在乎这是否会让我得偿所愿,他只想看一看那真实的冬风究竟自何而来。

我看了渡边平步一眼,在手上覆了查克拉径直取来那只死鸽子——骨断筋折,血肉模糊,是被摔死的。

迁怒行为只会发生在读信之后,但倘若是伊东成雄……

废纸堆中搜寻无果,我刚刚皱起眉,便见举手投足之间裹挟的气流将散落其中的几片纸屑带动得微微颤抖。

我拿起纸片:“这是线索吗?”

“是的吧,我从仆役身上取得了蓝本,仿造兰的字迹向都城送了一份监视报告,然后失败了,”个中艰辛绝口不提,他说道,“所以,接下来您要做的是……?”

原来如此。

都城那位“老爷”送来的信件和忍者契约、莲沼泷泽的死前留言、渡边平步的伪造信件——三份“证据”,一点一点地钉上了兰的棺材板,让他再无翻身之力。

“不必了,我们直接去地牢。”我说道。

他一愣:“……您的意思是,不把碎片拼起来吗?”

“何必呢?”我反问道,“您还活着,脑子还好,写得出字,也说得出信纸上那些置他于死地的话。他一定会信,必然会信——所以,何必在这里浪费口舌呢?”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杀人人杀他,将来也会有人来杀我——一切是如此合理。

“我们去地牢,”我重复道,“由您来说给他听。”

渡边平步猛地抬起头:“您的意思是……”

“我想分给您一点参与感,毕竟我不可能把兰让给您。”

伊东成雄被阳二一刀捅死,苟延残喘的兰又落在了我手里。渡边平步若不想功败垂成,接近我并试探我的态度便成了唯一的方法。这便是他时常凑在我身边并说出一些奇妙想法的真实目的——以贵族阶层对忍者群体的刻板印象,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性情于他而言乃是意外之喜。

“这是您给我的惊喜吗?”他问道。

“您当然可以将其视作惊喜,并且我还想对您说,我们已经交换了足够的惊喜,所以请让我给自己保留一点吧。”

我对他笑了一下,一字一顿道。

“这一天,我等了十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