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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求不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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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暗格?没有。

榻榻米下方?没有

桌面暗格?没有。

地面、天花板、壁橱、床铺、檐下……通通没有。

……难道是在耍我?可事已至此,耍我又有什么意义?

我叹了口气,将垂落在额前与颊侧的碎发别至耳后,又退至走廊栏杆处歇了一会儿。

大约半小时前,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的阳二站在了门外。

『大哥外出解决了一些麻烦,带回了一些人手,过段时间打算让他们做点事。你翻箱倒柜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需要帮忙吗?』

需要,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也信不过新来的还有待观察的人手。

“不如去把院子里的人头收拾一下好好安葬掉,记得去请些有声望的和尚来诵度人经,”我提醒道,“该做的事一件也不能少。”

是的,该做的事一件也不能少,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但这些都只是点到即止的建议,只因我虽然盼着他们好,却明白我们之间的联系终究只是合作的盟友,而非同路人。

由于前世的记忆,我在某些方面能够看到比他们更多的东西,而他们所制定的某些方略在我看来也很有几分值得商榷——譬如善待平民、收留忍者、打压贵族的方式之类……去取东西时我斟酌着言辞对药师野乃宇提过几句,眼见她陷入沉思,便知道她或许会与阳一商量着继续作出调整。

知晓学习与反思,药师野乃宇已经胜出寻常贵族太多了,

这些没必要与阳二言说,于是阳二用似懂非懂的眼神看着我,最终像是放弃了思考,点点头便离去了,而我盯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这件事上,其实也并非无人可用。

……

我端着冷掉的茶水,看着渡边平步翻箱倒柜。他满头大汗地翻遍了我刚刚翻遍的所有边角,又下定了莫大决心似地开窗去瞧那屋檐下——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于是他看向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或许他正在骂我神经病,但这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指了指另一杯热茶,示意他去喝口茶水润润喉咙。他愣了愣,快步走过来,恭谨地道过谢之后便捞起茶杯灌了下去——倒是不见曾经的贵族矜持了。

他看了看我,再度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起来。

“是想到了什么吗?”

“……我是想说,或许可以去检查他的尸首,”渡边平步说,“印象里,兰那家伙似乎在他的身上留了什么超出常理的忍者玩意儿。”

“超出常理的忍者玩意儿?”

“似乎是与携带物品相关。”

携带相关?总不会是背包之类的……喔,那或许便不是常人所理解的“携带”,而是忍者所理解的“储存”了。

大概是封印阵一类的术式,也确实可以说是“超出常理的忍者玩意儿”。

我点点头,却没有即刻动身,而是继续问道:“这是完全合理且有效的提议,为何要吞吞吐吐呢?”

“因为……”渡边平步犹豫道,“因为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所听到的只是他们谈话中的只言片语,所以我害怕自己给出的信息存在错误,继而……”

原来是在害怕。渡边平步的话没有说尽,我却顺利地领会了他的意思——我与阳一、药师野乃宇的合作,以及我的诓言所赋予他的位置与特殊意义,都没有给他带来半分安全感,因此他理所当然地选择了保身。

只要不做事,便不必担心做错事,便不必担心被藉由弄死。

“可以理解。”我微微颔首。

一杯茶下去,渡边平步似乎放松了些,他微笑道:“不,您不理解。”

“是我表达有误。我的意思是,你的想法和做法都是符合情理的,所以即使此行从伊东氏的尸首上一无所获,我也不会责怪你。”

我摆摆手,并没有同他咬文嚼字的兴趣。

“我在意的是你的想法……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究竟是怎样的想法让他主动走上明处,将过去跟随在那对主从身边时所获知的零散信息呈在台前?这可不像心血来潮做一次好人那样简单,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当他保持沉默,纵然他人千般怀疑万般猜忌,总也做不出在此时逼问于他的事(譬如我);然而一旦他开了口,便再也别想停下。

药师野乃宇有一万种收集情报的方式,可与那对主从有过近距离接触的活人却只剩下了这一个。

……你来我往的问话模式还是太麻烦了,渡边平步该庆幸行首城里并没有一位“山中”。

“……就是因为这了,”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我认为您,或许不会因为我给出的信息不够明确和准确而责罚我。”

持杯的手顿在空中,我打量着他绷紧的面容,诸多心念一闪而过。

“……走吧,”也没有心情再喝茶,我将黑瓷茶盏搁在桌上,“去停尸房。”

——

与任何停尸房一样,行首城的停尸房也修在地下,只是多了几个出入口。渡边平步对这里的结构还算熟悉,便将自己所知的几处通道说给我听。

“我们走的是地牢的通道,”他眯着双眼辨认方向,“以停尸房为中心……西面是医院,南面是神社,东面是地牢,北面是城外的荒山。”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只知道这四条路,不排除另有其他通道的可能。”

我点点头,晃了晃指尖点上那簇微小却明亮的火苗:“带路。”

不过片刻,我便借着指尖的火光,在一处冰冷且黑暗的小隔间里,看清了伊东成雄的遗容。只能被称作少年的城主并没有被慈悲地阖上双眼,于是我得见他的面容并不安详。倒竖的双眉薄如修刃,蒙了霜尘的眸子似惊似惧、似怨似怒,连日的寒冷并不急着夺走他身上的最后一丝人气。

我找到灯打开:“他在看谁?”

“在看兰,那时他想要爬向他。”

“……他们当时有说什么吗?”

渡边平步回忆了片刻,最后摇头:“没有太多,他只在被捅伤时叫了一声‘兰,救我’,之后也只是唤名和尖叫,没有具体的指令。他……十分恐惧。”

“我记得他是在睡梦中被从床上拖下来杀掉的,”我沉吟道,“我还记得你当时就侍候在外间。”

“……”渡边平步沉默一下,“梦魇的话,他死前一周曾有过数次呓语,多是‘你来了’‘不要过来’之类自相矛盾的话……有时候兰会进入内间去安抚他。”

“兰就守卫在外间吗?”很谨慎的用词。

“不,事实上,他曾要求兰与他一同睡在内间,但被兰以不合礼数为由拒绝了。兰并不会睡在屋里,我倒是曾在屋顶、树杈之类的地方看到他。他闭上眼睛也未必是在睡觉。”

“倒是恪尽职守,”我在手上覆上一层查克拉,开始从头到脚地检查尸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要侍候在外间?又不是照顾他生活起居的近侍。”

“……也许是因为我好用,他需要我。”

渡边平步默然片刻。

“他可以清扫官学生,却不可能清扫官学生的家族……我是说全部。仅外部的镇压是平息不了怨愤的,于是有了我这个‘右卫门’去沟通他们,对那些家族进行内部的挑拨与分化。”

我嗤笑一声:“是做不到的吧?”

“是做不到的……因为我活下来了。”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伤感。

——在那样的条件下,所有人都死了,唯独你还活着。你不但活着,你还做了官,成为了高级官员“右卫门”……怎么会有蠢货相信你那“不曾出卖任何人”的一面之词?!

渡边平步无话可说,百口莫辩。

挑拨?分化?或许原本还有可能,但渡边平步甫一出现……恐怕反而要奔着团结的方向去了,只是他们同仇敌忾的对象……可未必会是他们真正该去恨的人。

“他们恨上你了。”我说道。

挑拨离间,渡边平步确实做不到,但伊东成雄的目的早就达成了——在渡边平步的大脑尚是一片混乱时,他已经强制将渡边平步绑在了自己的独木舟上。

倘若没有授官这一遭,渡边平步便可以取得城中贵族们的信任并统一阵线……他们极可能会变成高悬在伊东成雄头顶的利刃,届时事情绝对会变得难以收场。

当然,也不见得现在的情况有多简单——只是药师野乃宇刚好精于此道罢了。

“……”渡边平步默了一会儿才给出回答,“此计太毒,看不破也……”

我笑了笑,他的话音便停了。我和他相隔并不远,当是被他给看到了。

谁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有伊东成雄尸身的皮肉在我的翻动下窸窣作响。

拨开伤口处灰白的皮肉与泛黄的脂肪,便是一处堪称可怖的伤口。这具身体被从后方贯穿、撕裂,其力道之大,竟使那些破碎的肉与内脏几乎是被搅拌在一起,肋骨,肋骨也被一力扭断粉碎,森白的骨殖交错其间——这便是阳二造成的那处刀口,它会带来剧烈疼痛和大量出血……却还不足以一击毙命。这个人在极端的痛苦与恐惧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滑落向死亡。

查验这样的尸体不会是愉快的体验。我不想去评价阳二的黑手,于是很快将注意力从创口上转移,开始寻找起渡边平步口中“超出常理的忍者玩意儿”——“空间”“携带”,目标只会是封印阵衍生出来的东西,而造价昂贵的封印阵在理论上可以被勾画于任何地方。战时我曾在自己的手臂上画过一个,却在不久后便因不便伪装而狠心抹去了。

片刻之后,我停了手。少年城主的尸首看不出什么问题,剩下的便只有被剥下来放置一旁的血衣和诸多的随身配饰——不难操作,却实在繁琐,我只能一件一件地取出检查。渡边平步并不逾距,只安静地伫在我看得到的不远处,年轻的面容上消减了仿佛讨好的笑容,剩下的便只有几近冷酷的麻木。

我不时抬眼观察他,最后在其神游天外时时开了口:“说点你知道的吧。”

渡边平步用了一秒来回神:“说……呃,什么?”

“从伊东成雄身边的人开始吧,”我说道,“我会去讯问地牢里的人验证真伪。”

“……与我相熟的基本都死了。”

“挑你觉得重要的说,失踪的和活的优先。”

眼见渡边平步陷入回忆,我又低下头查看起那些零碎。

真心侍奉的也好,其他人的探子也好,伊东成雄麾下不可能只有寥寥几个人,否则他怎可能杀死大半的官学生?那可是本土贵族地头蛇的年轻一代,死了族中的小子,不把天翻过来才怪——可话说回来,谁又能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天降城主会像疯狗一样直接拿官学生开刀?再加上兰那种堪称降维打击的战力,半数的护卫武士相继倒戈,地头蛇们措手不及也是在所难免……但是忍声吞气,被打碎牙齿和血吞?不存在的,既然不可能被全数清扫,本土贵族就终究会从城主一派身上血淋淋地撕下一大块肉来——至于他们的内部谁壮大了、谁削弱了,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伊东成雄一派死的死逃的逃,已是再无翻身之力的境地,那血淋淋的清算却还没有到来。它当然不会消失——所以何时到来,如何到来?

我和药师野乃宇都认为,渡边平步作为在双方之间斡旋已久的人,或许对这些端倪有所觉察,但如起初那般的审问并不适用,因此,指东打西的试探便成了途径。

已知伊东成雄的部下大多都与他一同死在了那个清晨,剩下的有的蹲在我每天都要路过的地牢里,有的则消失得更早——死了,又或许是逃了——倘若多作打算,也可能是伊东成雄封城之后有意放出的探子,可操作的空间还会大上几分。

“封城之后无路可走”,这当然是真的,所以对兰的恐吓效果立竿见影,所以我才更要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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