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人?什么人?
“啊?”我愣了一下。
“你们没去?”诗织见我反应不对,眼睛便倏地瞪大,眼神也立时就变了。她从喉中挤出的声音即刻就变得尖锐,几欲破音:“就是已经进入他们包围圈的人啊??我刚才没告诉过你们吗?!”
“没……”
“我知道了!”不等我说出第二个字,诗织便恍然似的用拳头在地上狠狠一捶:“是那个雾忍用了幻术!我居然被她用幻术给摆了一道——照……郊狼,她清醒得比我更早对不对?那她人呢?我还有话要问她!”
……这两个人的幻术世界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我被她话中所蕴含的庞大信息量给震得有些久违的不知所措,由此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便只得一闪身体,将那尚且悬浮在半空的血球直接指给她看:“那雾忍直接就自爆了,不过……如你所见,不太成功。”
“……自爆?”看着那刺眼无比的血球,诗织的动作明显卡了一下,神情则更是出现了几秒的空白,“……她死了?”
看到我颔首,诗织便低下头,将那句“她死了”在口中喃喃似地来回念叨了几回,过了好几秒才好似勉强回过神儿来似的轻声问我道:“有没有人在自爆中受伤?”
“大家都没有大碍,你就是靠得她最近的那一个,”我摇了摇头,脸色也终于彻底凝重了下来,“我们闯进去的人有几个?”
“审出来的消息是闯进去了两个,一男一女,年纪也不大……就这些了。”她说。
“两个人?为什么不是三个或四个?”我微微一愣,“没有带队上忍也就算了,木叶里明面上的正规编制不也应该是三人一组吗?”
“有可能是阵亡未补?村子里符合这个条件的小队应该有很多,”诗织的眉头皱起来,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起来并不太舒服,“但是这是重点吗?”
……好像不太巧,我认识的人里刚好就有这样一支小队。
我分了一秒的神,这样想着。
野原琳……神无毗桥任务的功绩已经足以让任何一名中忍升级到上忍,而如果是两名上忍同队出任务的话,那一名带队上忍的意义也不过就是锦上添花,而非必要了。
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吧。
“……你说得对,重点是我们必须现在就进去,”我转过身去看着我和她的队员,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你们做好面对尾兽的心理准备了吗?”
他们面面相觑,有几人试探性地看了看我,看上去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我却不等他们开口便龇开了牙,露出一个极其温和的笑容:“你们没做好心理准备也没有关系,算计我们的雾隐也没有。”
反正雾隐肯定想不到,在把如此大型的尾兽封印重重布置,再派出暗部的死士重重把守之后,居然刚好将放出尾兽的主动权交到了我们的手中,这简直就是蠢爆了。
我站在水潭边,对比着地形确认着那小型圆阵的水下位置,同时在手中结出了水遁·水龙弹的起手式——
万一那两个早就闯进去的木叶忍者也距离那封印三尾的真正位置不远怎么办?直接把三尾放出来会不会……会不会直接翻车啊?
但是三尾到现在还没有被雾隐放出来,这就说明雾隐的计划没成——至少现在还没成,是不是?
在把结成最后一个印的两指捏合之前,我已经在脑中将所有的流程与逻辑全部过了一遍。
没有什么太大的疏漏,是不是?
是。
那剩下的就全都要看你们自己了。看好了躲避着点儿,自求多福,最好一个都别死了。
我必须要提前雾隐一步破坏封印……又或者说放出三尾。
我把两指捏合。
面前的水潭倏然爆出一道冲天的水柱,隐隐约约的龙头冲得很高、非常高——高到我可以确信,哪怕是几公里以外的人都可以极为清晰地看到这条庞大的水龙。
然后它狠狠地、狠狠地扎回了水潭里,因大股的水流相击而向四面八方都激荡开来的白色水花释放出宛如雷鸣般的闷响——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其中还夹杂了一声有点儿清脆却又有点儿古怪的“啪”声,听起来特别像是泡泡表面的液体张力终于失了衡,于是整个泡泡便再也承受不住任何一点力量,眨眼间便炸碎在了潮湿的空气里,连任何一点踪迹都消弭了。
小型圆阵碎了。
我在扑面的水花中眨了眨眼睛,又在水流下坠的轰鸣声中听见了整整八声的连环炸鸣——噢,又来一声,是九声。
紧随最后一声炸鸣而响起的,还有一声极为悠长低沉且极具穿透力的鸣吼。
我愣神之余又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原来三尾矶抚的叫声这么难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