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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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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忍校毕业生的三人一组制度不同,暗部小队的编队是五人一队。对比之下虽然没有经过更加长远的考虑,但若单从眼下的条件来讲,却更加实用与紧密。而托之前一年相处的福,哪怕我是唯一一个并非出生于木叶村的成员,我和同队另外四个人的关系也还算得上是不错,而在这四个人当中,井上越是相处起来最令人舒服的一个了——暗部有相当一部分成员都是战争孤儿出身,在这个时候,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体贴就足以凸显出一个人的情商了——更何况他情商在线的同时智商也在线,实力在同一批暗部预备役中也称得上是佼佼者,于我而言,在没有事的平日里算是个切磋的好对象,于五人小队而言,也算是个足以服众并在各类事务中做出导向性决定的好队长。

唯一的缺点是……不,或许那不能算是缺点?

每一次类似于清剿贼子团伙的任务中他都会盯着遍地的狼藉看上许久并紧紧地攥着拳头直到骨节青白,偏偏下手的时候却能把住怒气极有分寸,给那些罪孽深重的山贼造成的伤害最重也不过是让他们丧失行动能力,而在大多数时候他们甚至连失血过多的症状都不会有——极少数几次要了他们命的情况也都是较为特殊。这种堪称慈悲的做法与组内其他成员下手就下死手,捅刀就捅心窝的作风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我相信就这一点深入思考的绝不止我一个,偏偏却又都无从说起——谁让他手中的刀总是那么果断而迅捷,仿佛完全不需要犹豫的样子呢?这样优秀的人,这样冰冷的刀,又怎么会对任务对象抱有不必要的怜悯呢?更何况那几个人渣都被他处理得很干净,他振臂甩去刀上污血收刀入鞘的动作潇洒而又利落,兔头面具遮盖了他的面容,但我想他面具下的眉头必然是紧蹙的,神情也必然是肃然而认真的。

若不是在某次任务中,我和他单独查探时侧翼突然出现了一个粗通忍术的贼子来偷袭,引得我和他同时条件反射性地出手,恐怕我还发现不了他这所谓的“缺点”。

那贼子的尸体上有两处刀伤,一处在咽喉,一处在腰腹,致命的来自我,不致命的来自他——如此一来,问题就显现出来了。

条件反射性的攻击往往是最为凶狠的,因为它自然、迅速、狠辣,不经过任何思考,不经过任何衡量而完全来自于身体骨血之间流转的本能。你的身体有多少杀气你的攻击就有多致命,你的天赋决定了你的攻击力有多强,而你的经历与经验则决定了你的攻击性有多强。

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如果不是我留在咽喉上鲜血四溅的那一刀直接要了这贼子的命,恐怕那一天要处理的伤势就不仅仅是寻常的皮外伤了。

而他潜意识里似乎根本就没有“要了他命”这个选项。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战栗与后怕如同冬日的凉意爬上我的脊背。我不知道那一日是什么让我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我只是盯着垂首而立的他看了许久,而后如同无事发生一般返回队伍,与诗织、青、春马——我的另外三名队友继续谈论任务布置。

幸运的是从那一次之后,越身上似乎多了些什么觉悟,他在一些细节之处做出改变。尽管改变是细微的,但早已留意到这一点的我却看得出来——他在慢慢接受这个世界的残酷。

那“弱点”大概是个秘密。后来有的时候我会想。

他之前杀了人的那几次任务,是不是都是反复告诉自己“他们该死”并放空思想,而后才痛下杀手的呢?那他得有多纠结啊。

但这就又牵扯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在这几个任务之前他真的从未杀过人,那暗部那该死的、在一年前害得我做了好几个晚上噩梦的“入门测试”,他又是如何通过的呢?

刚才问他加入暗部的原因本是我出于某种复杂难明的心理,不想却阴差阳错地解答了这个我在心中压了许久的问题。

唉。

我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一年前在“入门测试”中死在我手下的那个年轻的,不知来自哪个忍村的下忍的样子又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

他被推到我面前的时候,面容扭曲如同恶鬼,他的眼中是仿佛能够灼烧理智的仇恨和绝望——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一个人,我恐怕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疯狂的人,也是我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怎么说呢?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从把刀捅进那个人肚子里的那一刻就开始发愣,我的意识像是脱离了躯体,我的身体不听我的使唤,它好像有了一个新的灵魂,而那个灵魂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对那个人捅下了第二刀和第三刀。杀死第一个人后我总算灵魂回归,一切重新变得真实起来,可是我知道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反应过来了我就会开始悲伤,可是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就已经杀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之后我接连做了一周的噩梦,我总是会在噩梦惊醒后全身发抖,但即使如此,我也知道自己握住刀的手只会是稳的,我也知道在每一场“入门测试”中活下来的那一个只会是我。

井上越是对的还是错的?他的慈悲真的是他的缺点吗?

我从后勤大叔手中接过新的忍刀并向他道谢——尽管我知道这一把的质量撑死也只是比上一把稍微好一点,但它现在总还是雪亮的。它可以是切磋时点到即止的道具,也可以是刺穿颈部动脉和心脏的凶器。

我不知道他是对的还是错的,也不知道他的慈悲究竟是不是缺点。

我只知道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我不在意、也没有时间去在意是非对错,我只知道我总会是活下来的那一个。

希望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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