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临时标记要七天左右才会消散,在这期间,目阑时刻都能感受到棱炚信息素的存在。尤其是更换阻隔贴的时候,可以闻见桂花伴青柑的气味从腺体处散出来。
每次想到那天晚上,目阑会觉得耳朵有些发热。被咬了第二口,目阑是生气的。可后来不知怎的,最后竟然是他去哄棱炚。
那时他被禁锢桌面,扭头看见棱炚垂着眼,瞧着情绪有些低落。鬼使神差,他下垂的尾巴缓慢抬起来,尾尖轻轻扫了扫棱炚的手腕内侧。
在这之前,目阑从来没觉得尾巴有什么存在感。这是人类进化时被淘汰的东西,若不是受到侵染物质影响,它不会再长出来。
它像个装饰品一样缀在后面,既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也不妨碍目阑的正常生活。所以一直以来,目阑只觉着它毫无存在感。
可在刚才,尾巴尖碰到棱炚的手腕时,目阑立即感到一阵酥麻从尾尖直达脊柱。后背的汗毛瞬间立起来,他哪里想得到会这样?
趁着棱炚还在发愣,目阑推开他便要朝外面走,却又被人抓住手臂。
“再像刚才那样碰一下,好不好?”棱炚说。
当然不行,你不要得寸进尺。
目阑心里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便感到营帐中的青柑信息素比先前浓了一倍。
这时候,这样的行为有几分讨好的意味。要是之前,目阑或许还受用。现在有了临时标记,他根本就不需要空气中这点信息素。
想是这样想,下一秒,目阑沉默着用尾巴尖再次去蹭棱炚的手腕。
思绪被一阵滴滴声给拉回来,目阑一边拉上衣领,一边阅读收到的信息。有两条,一条是军方对出现的变种做出解释,他大致浏览了一下,和第一次出现变种时的说辞差不多。
第二条,是北四支队的少将周衍发给他的,询问他是否需要人手。
驻扎地现在有北六支队和一军队的士兵,再加上一个专案组,已经够了。人太多,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回复了周衍后,目阑刚从帐篷出去,便听见一阵警报声。
紧接着光脑收到第三条信息:凶手刺杀专案组成员后,藏身于驻扎地未出,注意防范。
这消息是群发的,目阑看向周围,士兵已经自发组成小队,开始对驻扎地进行搜索。
目阑朝着警报声处走去,碰见了正带队搜查的棱炚。他先问:“怎么回事?”
棱炚后边一名士兵开口向目阑解释,说是凶手在15:45分出现在驻扎地,杀害了专案组中的一名成员后藏了起来。
现在驻扎地戒备森严,凶手能进来,可不一定还能出去。目阑想着,又问:“受害者是一军队的人?”
“是的,目阑上尉。”回答目阑的还是那个士兵。
目阑瞥一眼他,他立即将腰杆挺得更直,生怕没显露出他的精神面貌。
好像自从上回杀死那两只变种回来后,这些士兵一见到目阑就这个样子了。
目阑收回视线,同棱炚说了一句:“要小心。”
这话很明显不是那个士兵能接的,棱炚终于有机会说得上话:“你也是,发现异常及时联系,别硬抗。”
“好。”目阑回答。
简单了解情况后,目阑也带了一支小队,两个人分开进行搜寻。
这是专案组来之后,凶手第一次出来杀人。其实先前风平浪静的时候,目阑以为凶手不会再出现。
现在的驻扎地防守森严,专案组不仅是各军队中的精英,而且他们还带来了很多最好的武器——杀神。
起先目阑觉着,这和守株待兔没什么区别。他要是凶手,他会选择蛰伏,而不是在这种时候出来冒险。
出乎意料的是,凶手不仅出来了,还干掉了专案组的成员。
今天凶手是很难再全身而退了,目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最想问的就是那条腰带。那条腰带是什么东西,凶手为什么要把这东西给他?
目阑刚搜完一个帐篷,便听见不远处接连响起两声枪响。没等士兵反应,他如同一支离弦的箭,飞快朝着那边奔去。
枪声响起的地点,在一名专案组成员的帐篷旁边。那位中枪的专案组成员正在破口大骂,周围是忙着给他止血士兵。
他看见目阑,立即用带血的手指向一个方向:“他中枪了,朝着那边跑的。”
目阑刚想朝着他指的方向追,突然想到点什么,停下脚步朝回走。他随手抓住一名士兵问:“其他人都追过去了?”
士兵不明白目阑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答复后,目阑扭头看向受伤的专案组成员。这是一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Alpha,肩膀处有一个正在汩汩流血的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