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激动的顾桑宁不同,傅景晔的表情却随着顾桑宁原地蹦跶的动作逐渐变得僵硬。
“这多亏了你!”
“等等,停下来......”
就在顾桑宁转身的那一刻,两人的目光完美的相遇了。
“!”
当然,相遇的不仅仅是眼神,就像方才说的,两人的嘴唇的距离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几乎近在咫尺的距离里混杂着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炙热。
吞下面前的嘴唇只需要不到一秒钟。
傅景晔握住弓的手逐渐变得用力,在顾桑宁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等等......”
与他坚决退后的动作不同,傅景晔的脸上却满是掩盖不住的遗憾。
“我突然想起府内还有事情。”
“......什么?”
出于某种原因,傅景晔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身体热的出奇,若是再呆在这里,他可能会窒息而死。
“咔嚓。”
顾桑宁刚转过身,就听见背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的声音。
“嗯?”
自己方才用过的长弓被硬生生的折断了。
还没等顾桑宁开口,傅景晔就走上前拉住了顾桑宁的手。
“看上去今天不能射箭了。”
他的表情比平时还要慌张,握着顾桑宁手的力度也比平时更甚。
“我想我们应该回去了......我想我应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明明是他叫着出来散步的,但现在却又说要回去,这让顾桑宁有些无法理解。
然而让顾桑宁更难以理解的事情还在后面。
自从两人从靶场回去之后,傅景晔一整天都显得异常情绪化。
一回到书房,傅景晔就将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随后便在桌案前开始坐立难安,俊俏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任谁看都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但当顾桑宁一脸担忧的试图靠近他时,傅景晔却只是用僵硬的表情重复着‘没关系’。
接着便快步离开了书房,留下一头雾水的顾桑宁一个人在屋内。
“是肚子痛吗?”
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座位,又看了眼傅景晔远去的背影,顾桑宁疑惑的眨了眨眼。
从靶场回来之后傅景晔就变得很奇怪,就好像一直试图从自己身边逃离一样。
这真是奇了怪了,通常,傅景晔才是那个试图靠近一点的人。
但现在,当自己试图靠近他的时候,他却跑开了,一想到方才傅景晔匆忙离开的场景,顾桑宁就感到心里有些异样的情绪。
“奇怪。”
于是,独自生着闷气的顾桑宁在书房内翻阅着时锦铺的订单。
但方才的事情令她越想越气,现在仔细想想两人刚进书房的场景......
“你为什么要坐那么远?”
顾桑宁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自己现在,是被耍了吗?
于是顾桑宁只好独自一人在书房内处理工作,原以为傅景晔很快就会回来,但时间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下午。
“小姐,晚膳备好了。”
顾桑宁点点头,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傅景晔的座位,随后走出来书房。
‘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可惜的是,知道顾桑宁用完膳也不见得傅景晔的身影,甚至没有一点回来的迹象。
顾桑宁有些焦虑的在书房周围看了一圈,随后无果之后又回到了书房中。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不相信傅景晔一整晚都不回来。
“小姐,要尝尝这个吗?”
在顾桑宁准备继续忙的时候,荷叶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好看的瓶子。
“这是皇上命人拿来的西域上好的酒,属下先放在这了。”
顾桑宁点点头,工作的时候小酌一下也挺好的,反正自己一个人也是无聊。
“咦,这酒还挺好喝。”
渐渐的,顾桑宁觉得有些乏了,眼皮越来越重,连眼前的文书都变得有些模糊。
......
“宁儿?”
待傅景晔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早晨从靶场回来之后,他的心一直无法平静,浑身如火炉般燥热,无论吹多少风喝多少水也无济于事。
而这种感觉在与宁儿对视的时候会更甚,他无法再冷静的与宁儿待在一个空间里了,于是他冲了出去,将自己泡在冷水里,这次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就在自己回到书房的时候,却看见宁儿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我该怎么办?”
现在已经入夜了,按照尝试,自己现在应该将宁儿安全的送回房间,然后立刻离开。
但就这样分开,实在是太悲伤了。
今天难得自己不用去上早朝,他也提前处理好了所有政务,就为了今天一天都和宁儿呆在一起。
但现在看来,结果有些不尽人意,但这都是自己的原因,傅景晔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变得那么奇怪。
傅景晔站在桌案前,看上去有些尴尬,随后他抬手扫了扫湿漉漉的刘海,最后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即使很不舍,但他更不愿意让宁儿睡在冰冷的桌案上,于是傅景晔还是乖乖的将顾桑宁抱到了她的院中。
“酒?”
傅景晔用余光扫到桌旁的酒壶,带着一丝疑惑,为什么西域的烈酒会出现在书房。
他又垂眸看向怀里的顾桑宁,果不其然,宁儿的脸通红,嘴里好像还在嘀咕什么。
“稍微等一下。”
傅景晔加快脚步朝门外走去,他为了让顾桑宁尽可能保持舒适的状态而尽量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