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半年做事还是毛手毛脚的,往后离了师父你可怎么活呦。”
宋阙还未完全睁开眼,就感觉腰部以下某个不可言喻的位置一阵巨痛。
老者的声音沙哑晦涩,絮絮叨叨地说话。
等宋阙完全回过神来,身下突然一凉,——他裤子被人扒了!
江楼月比他先醒,忙着择故事线,见老者没什么恶意就随他去了,谁晓得还能看到这么劲爆的画面。
宋阙崩溃:“不要啊!”
此刻社会性死亡的尴尬感短暂覆盖了他身体上的痛楚。
宋阙想推开老者捂住重点部位,但他是以腹部朝下的姿势趴在那的,跟砧板上的鱼肉一样。
老者见他醒来一个劲地扑腾,索性将手脚捆了勒在床柱四角。
江楼月目瞪口呆:捆、捆绑普雷?
宋阙挣扎不得,脸上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通红一片。
眼见着老者掏出一罐不明膏状物,打开用手蘸了点就要往他屁股上探,宋阙狂戳系统——
“别看戏了!催眠卡!”
江楼月垫了一积分:“你拿我当信用卡使啊。”
老者应声倒地,宋阙得救。
宋阙当即将道具库双手奉上:“下次用直接拿。”
江楼月的怒气小火苗“噗”一下被浇灭。
催眠卡只有一小时,宋阙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被刻意忽略的疼痛却突然清晰起来,疼的他动弹不得。
“不是宫廷背景吗,皇宫大内,天子脚下,我怎么被人搞成这样?”
江楼月闪烁其词:“这次的身份有点特殊。”
宋阙:“多特殊?”
“……你是个太监。”
“……”
沉默,无尽的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片刻后,这一寸见方的小破屋里传出痛苦的哀嚎声。
江楼月也没想到自己在上个世界随口一说,还真应验了。
屋子里只有一张小憩的卧榻,连床都算不上,宋阙躺在上面,褂衫盖住的下半身隐隐渗出血渍,难怪疼得厉害。
江楼月想给他兑一支恢复药剂,又怕一会老者醒来穿帮,犹豫再三买了痛觉屏蔽器。
因为是长期有效道具,系统商城直售三千八,普通系统起码凑够五六十个世界才能买得起。
反正0886带她那会没有,熬到第六个世界才全款拿下。
江楼月莫名想到一句“我们那时候可没有你这种条件。”
宋阙正趴在枕头上思考人生,这人生还有一股霉馊味,忽然身上一轻,他抬眼轻哼,不想说话。
江楼月意会:“小道具,不客气。”
感觉不到强烈的痛楚,宋阙恢复一丝活力,在淡淡的忧伤中听江楼月说故事线——
本次任务目标名叫阮姿尔,是个寒门小户家的庶女,父亲靠着祖上积蓄捐官得了个地方官职,跻身不进世家又瞧不上八、九品的外官,一直过得不甚如意。
元安六年,先帝驾崩,传位太子,改元长兴。
先帝四子意图夺政,兵败后押解守陵,先后死于途中。
四王麾下世家散作鸟兽,但不久后纷纷被扣上各种罪名,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自此世家大洗牌,朝廷新贵层出不穷,侥幸存活下来的世家遗脉也夹起尾巴做人。
阮姿尔的父亲也曾妄想在四王夺政时掺和一脚,好在家中坐镇一位九折成医的老太太,才让他不至于酿下大祸。
长兴四年,阮家老太太仙去,同年春末,新皇选秀充盈后宫。
没了老太太压制,阮父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又活络起来,多方托人打点,将小女儿的画像连同四十两黄金塞进户部。
阮姿尔的生母是大户人家养的家妓,家难后流落在外遇见阮父,一顶小轿抬进后院做了妾,阮姿尔长相肖母,淡妆时像傍水而生的菱花,浓妆时又似无端多情的芍药,见之忘俗。
也正因为这骄人的外貌,阮父从小悉心培养,焚香抚琴、拈花弄月,阮姿尔身上既有官宦小姐的矜持,又有风月女子的娇媚。
倘若能得见圣颜,必定万千荣宠加身。
这样的道理阮父和户部的人能想到,皇帝后宫那些莺莺燕燕自然也能想到。
因此在秀女们入住储秀宫后,圣眷正隆的丽妃娘娘便去耍了好大一通威风。
秀女们养在宫中有教习嬷嬷教养,等礼部择个良辰吉日再到皇帝皇后面前走一圈,届时能不能留下全看个人命数。
丽妃便如她的封号一般丽质天成,家境也是一等一的出挑,父亲是随先帝打天下的肱股之臣,定国后御赐国公府,上头两个嫡出的哥哥,国难时都充了军,一个献国一个封镇北将军常年在外戍边。
当今皇帝还是太子时丽妃就嫁入东宫,按说她这样的身家就是正妃也当得起,只可惜感情讲究先来后到,当时太子身边已有伉俪情深的太子妃。
先帝驾崩,太子继位,丽妃便是四妃之首,皇后又待她宽和,纵得她无法无天,以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初新皇登基赶上四王夺政,人心惶惶朝中无人敢提及选秀,纵使后来操办也只草草选了几个入宫,这么多年连贵人都没熬出来,今时不同往日,自然要大操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