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宋阙手中动作一滞,旋即问江楼月:“铁蛋,你们系统有这技术吗?”
江楼月对自己的新名字接受良好,只是语气依旧生硬:“有。”
“那刚刚在酒店怎么不直接修复?”
“太装逼了,我是个低调的人。”
“......”
其实江楼月就是忘了,她转职后持编号上岗满打满算才一个月,还没有把0和1当饭吃的觉悟。
病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年轻的新老师刚任职胸中仍存满腔热血,面对不平也想替自己的学生发声,但手机那头校方仍在施压,傻子也明白这姑娘恐怕是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势力。
年轻老师吞吞吐吐:“你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
俞繁星忍着疼将受伤的手臂微微举起:“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我的伤白受了?”
“学校会对他们做出处罚,赔偿金还可以商量。”年轻老师瞪了一眼旁边呆站的几个罪魁祸首,口中言辞批评。
但俞繁星清醒得很,知道当着她的面骂的越狠后面学校的处分就会落得越轻:“只是书面警告,连大过都不记,学校是在故意包庇以此鼓励学生进行这种行为的霸凌吗?”
年轻老师不说话了,无他,他脸上也臊得慌。
那几人或许是渐渐意识到学校的立场,原本坐立不安现在倒嚣张起来,嘴里嘟囔着不干不净的脏话想威胁。
俞繁星性子烈,梗着脖子喊:“你们有本事再动我一下,都成年了吧,让你们蹲局子去!”
她这话一出把老师吓个半死,连忙安抚她:“有话好好说。”转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俞繁星本就因为伤口疼着急上火,被他们吵吵嚷嚷头更疼了,余光瞥见柳雯鹌鹑似的站在一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俞繁星烦躁,俞繁星不解,俞繁星使唤她给自己倒杯水。
事发现场过于混乱,当时靠近柳雯的人只有俞繁星,这也导致除了俞繁星没人知道最初那几人是冲着柳雯下黑手的。
俞繁星在此之前和柳雯没什么交集,虽然是一个班的同学但是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能在一个领奖台上拍照合影互道过一句恭喜,都是很官方的客套话。
俞繁星自认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但当时看到柳雯即将被推倒,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伸手拽了对方一把,可惜她的好心并没有得到好报,反而很快报应到自己身上,替对方挡了灾。
柳雯原本抽抽搭搭的,但在听到俞繁星反驳老师说监控可以修复时眼泪就像被人隔空按了暂停键,挂在脸颊的泪水也忘了拭去,就这样傻傻地盯着对方。
她活到现在,从没见过这么有种的女生。
柳雯捧着纸杯边缘反复确认水温适宜,才小心翼翼地递到俞繁星嘴边,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在看什么外星人。
俞繁星被她盯得有些发毛,眼见柳雯想上手喂她,差点在病床上蹦起来:“谢谢,我就缝了一只手。”
到底是直接受害者,就算校方和酒店不追究责任,只要俞繁星不松口事情就很难轻松揭过,年轻老师头一次带毕业班,俞繁星是他教了两年的学生,什么性格彼此清楚得很,不得已只能再打电话给家长企图曲线救国。
宋阙就在此时推门而入,和出去讲电话的老师擦肩而过。
柳雯看到他眼睛一亮,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旋即又灰扑扑地低下头,俞繁星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对不请自来的宋阙没什么好脾气:“你谁啊?”
“不重要。”宋阙拉过一旁空置的凳子坐在病床边,笑道:“来锦上添花的人。”
那几人得知坏事的人近在眼前十分生气,凑上来揪住他领口,宋阙不气不恼,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俞繁星得知有人恶意删除监控录像更是大骂一群法盲,但她骂声还没停下,那几人就故技重施想抢夺她手上的相机。
俞繁星这个暴脾气,抄起相机就往对方身上砸,在确保对方疼的死去活来的情况下还不留皮外伤。
一边砸一边骂:“一群傻逼,脑子被驴踢了!这么重要的录像会没有备份吗!抢你妈呢抢!怎么混上高中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揪住宋阙衣领的男生也被她砸得嗷嗷叫,柳雯在一旁看得热血上头、两眼放光,暗戳戳举起柜子上的铁盒也想砸两下。
宋阙看她目标正中对方头部,赶紧将人拦下:“姑奶奶,你这一盒子下去性质可就变了,碰瓷也不会碰,学着点人家。”
柳雯迷茫地看向正以一敌三的俞繁星,发现对方下手虽狠但全是阴招,头部、颈部这种人体较为脆弱的地方对方都刻意避开。
柳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中亮闪闪,跃跃欲试:“我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