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路上没有人,这正符合孤月的心意,鉴于给她找麻烦的只多不少,平时的她都是尽量避着人群走的。
木棉球今天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精灵球里,大概是之前的课程让它也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孤月索性就把它收回去休息了。
“隔着的距离不算远,嗯,这边还有条无人的小道,挺好的,我算算……再来两个来回应该就够了。”
不过这次没带太多东西,先过去看看情况吧。
“这就是……戏剧社的房间吗?”
封闭的房间显得有点压抑,不知为何,从踏进这个房间之时,就感觉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地方呢。”
孤月对自己说着,继续打量房间的内部。
房间的两边都有窗,看起来应该是锁住了的。正央有张大方桌,几把椅子零零碎碎摆在一边。
“和想象中的稍微有点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是有点那种有可怕的感觉,话说这室内的温度是不是有点低啊。是空调坏了吗?
不对,她才刚过来也根本没动过什么空调的遥控器。所以只是错觉吗?
师走孤月耐着性子把带来的的东西整理好,心底潜藏的不安无声地催促她加快动作。
“这边好了,快点搬下一趟吧……”
她走回门前,手指已经攀上门把手。
“咦?”
仿佛被卡住而停滞的齿轮,受到推力的把手纹丝不动。
轻晃几下依然毫无反应,内部的旋钮仿佛坏了,扭来扭去也丝毫不起作用。孤月这才明白,她是完全被锁在屋内了。
在少女看不见的拐角处,脚步声响起,有什么人在接近后又离去……
11.
山名风安急急敲开社团办公室的大门,“和也束呢?我找他有急事。”
按理说只剩最后一年校园时光的山名风安此刻应该在学院的某个角落里晃荡,拍拍照片什么的。
没想到他居然还会来拜访戏剧社社长,这两人有什么交集吗?
“啊?这……我也不知道啊。”无辜的学生说道。
“他好像也就之前不久才离开。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用通讯器帮你联络一下?”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这种事情没必要打扰上其他人,他利落的转身而去,并贴心的关上了门。
只留下那个路人同学,“山名学长他很少有这么焦急的时候吧?”
“不过社长也真是的,平时都在的,这会是去了哪里呢?”
12.
师走孤月一脸挫败地蹲坐在地上。
不管这究竟是谁的恶作剧,但眼下真的要不妙了。
她还未来得及吃过晚饭,看样子还要饿着肚子被困在这里整整一夜了。
“呼——”
越来越冷了,少女忍不住小小地缩作一团。学院到时间就会断电,即便是守着空调也毫无用处。
这个时候要是有点光就好了。
作为安慰的一点点光亮。
受到饥饿和寒冷困扰的孤月久违的想起了那个童话故事,雪地里的女孩点燃火柴看见她梦寐以求的景象。
如果她此刻手心中也有细小的火柴棒呢?
她能看见什么?会是自己身着表演服站上舞台的模样吗?不……不对,她更想看见的是从前的大家,是她们整个乐社能够重新出现在台上。
她摸索出自己口袋里准备的白色纸条,粗糙的木质铅笔在她手心转啊转。关于最后的表演,她好像有些想法了。
少女不知道的是,在她做出这一切的时候,浅蓝色的怪异就在她的身边。
墙角栖着一只寻常人类看不见的恶兽。
那双幽亮的眸子正盯着房间中的少女,孤月……
怪异嘴里念叨着陌生的词汇,师。走。孤。月。
人类的语言和它们部族的很不一样,它们一般只通过沙沙声和雨的声音来传递情感。
这个名字的含义是……怪异看着眼前的少女,想起了皎洁却又孤高的月光。
正巧,此刻透过窗还能看见天空中高挂的月亮。
怪异看得出神,不自觉的从天花板上滑下。
啪嗒。
清脆的声音,但没有回响。
像是雨滴落在圆形的瓷器里。
孤月警觉地转头,直勾勾地盯着发出声音的方向。
哪怕只是一滴落下的水珠,在寂静的夜中也显得格外响亮。
这房间,不至于漏水吧?孤月的思路倒也没有多少百转千回,只是想到漏水的房间可不适合存储乐器啊。
少女干脆起身查看,写到一半的纸笔被丢在一旁,她开始在房间里漫无目的搜索。
那踱着的步伐在怪异听起来无疑是宣判的号角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