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倒在地上的人奄奄一息,血迹蜿蜒染红了地面,他的头脑已经被疼痛填满,“只要放我走……什么都可以给你。”
“金钱,食物,甚至是我的店铺,我的妻子和儿女,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男人的后背抵在冰冷的镜面,漫长的拘禁让他已经分辨不出时间的流逝。
死亡与恐惧时常伴着他,他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也不知道他刚刚做出的是最为错误的选择。
“你是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吧?”
“很遗憾,你认为珍贵的东西在我看来一文不值。”奥幅斯扬起他那副恶劣的笑脸。
“让我想想看上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类是怎么说的,他和我说因为理念不同而打压他人是理所应当的。”
“就像这样,在我看来我们的[理念]也完全不一样呢。”无力挣扎的男人突然被提起,然后是悬空。
“所以我当然又可以对你使用所有合理的手段了吧。”包括那些人类无法接受而怪异们习以为常的手段。
“正好‘下一个’来的没有这么快,我有足够的时间陪你慢慢玩。”
未知图腾,在空中不断地盘旋,它们组合化作一架螺旋的阶梯,索罗亚克踏步而上。
男子从来没见过这么荒诞的景象,“老天……这里是什么地狱。让我离开这里吧。”
奥幅斯对着他的伙伴们费心搭建的塔中央倒吊的罪人发出不满的嗤笑,“连我都没办法自行离开这里,你又在妄想什么。”
“你们每一个人,既然已经踏入此处就不可能如愿逃离。”
“死了这条心吧。”
“在迎来最后的死亡之前,谁都将无法获得解脱。”
11.
東風平恭央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一个好梦了。
梦中总有双看不清的眼睛在黑暗处窥伺着他。
他的梦境,连着他的内心仿佛都要被那一个冰冷而危险的眼神所看透。
好在那之后,一连几日,他的梦里就只有漫无边际的风暴和尘灰。那梦境深处神秘的火光一次也没有出现。
索罗亚克焦躁着,他看不见这个小子的记忆,那面魔鬼的镜子将无法映射出少年心底的任何东西。
这不太好。他找不到心灵的弱点,他将会失去自己最大的进攻手段。
不,再等等。
等到自己实力再恢复一些,等他能够看见更深处的东西。
那时他一定会找到他所想要的。
——
这个小镇上越来越不平静了。
先是些奇怪的传言,然后就是突然损坏的镜子,最后一个又一个无缘无故消失的居民让这座小镇陷入了彻底的恐慌。
東風平恭央百无聊赖地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现在还愿意出门的人已经很少了。
大家都把自己锁着大门与窗户的后面,好像这样就能防止那个神秘凶手的侵入。
東風平是不在意的,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从来不为人生的意外或者危险而担心。这是为什么呢,印象中有谁总是待在他身边。
他想了很久,却没在记忆中翻出任何回忆的影子。算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父亲有时总会在桌子上摆出多的一副筷子,圣诞节的礼物也是双人份的,就好像这个家庭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孩子。
只是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了。恭央对自己说,他把拳头攥紧,头也不回地跑向镇子外的树林。
只有在那里他才会感觉到安心。
12.
少女枕着她松软的枕头,却丝毫没有一点睡意。
这个小镇上隐藏的东西比她想象中的还多,白糸也提醒过她,这里可能不只有一位怪异存在。
“钟古镇很特别,我能感觉到。”在这里他的能力也似乎不起作用了,虽然噩鸟觉得挺好,影响怪异情绪的能力只会为他和少女带来更多的危险。
“或许我应该先去树林子里看看。”
小小的阿克因在她怀里翻了个身,这只托戈德玛尔意外的黏人,“晚安。”蒲山朝着她怀中的小天使轻声地说,然后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阿克因可没有傻呼呼的睡着,它睁着眼睛,悄悄爬下床铺跟在了少女的后面。
……
夜晚的林子有点吓人,不过蒲山没在怕的。
这不是她第一次夜游,小的时候,她就喜欢偷偷溜出家门,一般的幽灵系精灵和恐怖故事可吓不到她。
啊不过真的幽灵说不定可以。
蒲山裕理已经走到了树林的边缘,从刚刚开始她视线范围里总是能看见一抹小小的灰色影子。
或许其实她不应该选择这个时候出门的。少女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后悔。不过既然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不再继续就没有意义了。
走吧!大胆点!!少女在心底对自己说。
……
这已经是第三次回到同样的位置了,少女无力望天。好了,她想这下子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更何逞论找到树林中央和它的秘密。
夜空还是那样的璀璨,少女扶着树干坐下。要是她有沙漠蜻蜓那样的翅膀就好了,或者要是和她一起出来的是噩鸟就好了。两者都同样拥有翅膀。
蒲山还没有意思到她把白糸当做交通工具的想法有多么的失礼。
半夜的森林有些寒冷,蒲山猛的打了一个喷嚏,她揉揉鼻子,把自己仅剩的外套裹得更加紧了。
“这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