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刚跟我说完这两条铁索的故事,却见室内的打斗已经结束,满身血痕的海市楼主坐倒在一角,旁边的破碎断裂的七弦琴。
而那位红衣裳的魔教教主颇为轻松似地走了过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大师兄:“连大圣人,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会打不过他的?”
大师兄:“……我那是没打他。”
“哦?”对方挑了挑眉。
“爱信不信。”
然而,下一刻,红教主朝大师兄伸出了满是绷带的手:“那,你要我帮你拔肩膀上的刀吗?”
“啊?你一个魔教教主搁这儿普度众生这合适吗……”
“爱拔不拔。”
大师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有些异样,不远处的窗台传来了一阵声响,我立刻看了过去,只见海市楼主竟抱着一块七弦琴的残骸,站在了栏杆处——
“海市楼主!”我惊道。
下一刻,在海市楼主往后一倒,我眼前掠过了一道紫色身影——只见就在海市楼主的身躯刚坠落之际,大师兄双手拉住了他。
他刚才抓铁索的手掌上甚至还流淌着血,鲜红流淌滴落在海市楼主的银白衣领上。
“你……为何?”海市楼主惊讶地。
“我手上的伤拜你所赐。”大师兄冷着声音地,“你最好在我伤口裂开之前上来。”
他虽是嘴上这么说,但到底也是不由分说地把人给拖了上来。
“你之前不是想杀了我吗?”在上来后,海市楼主坐在地上,疑惑地看向他。
“那是之前,现在我冷静下来了。”大师兄摇了摇头,也看向了对方的眼睛,“海市楼主,你还欠清流一个交待。”
海市楼主:“……”
未等海市楼主回应什么,这时,红教主便好似有些不满似地,朝他们俩人走了过去。
大师兄:“嗯?怎么了?”
“先前我见你大师弟没打过,来帮了一把。是我把他打得要跳楼的,你这么一来,倒显得是我的不是了?”
“……”大师兄听罢,脸上的脸色变幻了好几轮,到底是没憋住,“你……林黛玉啊?”
“哦,早知道他来,我就不来了。”红影便顺着他的话说道,“早知道你这般宽宏大量,我又何苦去自讨无趣。”
“……说人话。”
“你师妹还在那没醒来,你就在这里上演圣人宽恕罪人的戏码?”
“你说这个啊……”这时,大师兄回头看了过来,他望向靠在二师兄怀里的人,安静而温柔,他便也轻轻扬了扬嘴角,“我就是为了我师妹啊。”
“哦?”红影挑了挑眉,没作其他回应。
随后,大师兄看向了海市楼主,“曲前辈只是失踪,并非辞别人世,只要活在世上,便就还有重逢的希望。若您方才一时冲动,真的上演一出什么落花犹似坠楼人的戏码,那才当真是抱憾终身。”
“呵……”闻言后,海市楼主瞥向了一旁那位魔教教主的方向,不作回应。
此时他的那身衣袍破损了数处,染着不少血痕与灰尘,他的头发散乱着,脸上的面具却仍遮掩着他的面容。
之后,我们才知道他见多了魔教中人折磨人的手段,方才是在想,与其不知何时何地被杀,倒不如抱着曾赠曲与曲贤的琴一同落下。
……原来搞半天,他是怕魔教中人杀人的手法残暴啊?
但是,照眼下这个情况来看,海市楼主不也……没有受到致命伤的样子?
“呃,他……”大师兄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打断了——
“对,他说得没错,我就是这么十恶不赦。”不想,红教主闻言后,一本正经道:“虽然他现在能走能跳能说话,但是刚才他不自己跳下去的话我就会给他踹下去。”
“喂……”大师兄顿时倍感无奈,“你刚刚明明是打完架直接来找我,就没理他好吧?”